四大名著《紅樓夢》讀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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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紅樓夢》是中國四大名著之一,它還有一個名字《石頭記》,下面我們來看看一篇紅樓夢的讀後感《櫻桃溝與紅樓夢》吧!

四大名著《紅樓夢》讀後感

我對《紅樓夢》既喜愛又懷有神祕感,更着迷與它有關的考證和傳說。去年我在北京兒子海淀區待了半年,有好多時間就泡在北京植物園裏。因爲那兒有曹雪芹創作天才鉅著《紅樓夢》的“悼紅軒”——正白旗村39號那間盡三百年的老屋。還有“晨夕風露,階柳庭花”;“門前古槐歪脖樹,小橋流水野芹麻”的屋邊環境。更有曹雪芹寫作《紅樓夢》時隨手可拈的櫻桃溝裏的自然風物,及香山(櫻桃溝在香山腳下)一帶的有關民俗稗說。

櫻桃溝是現實的真實,《紅樓夢》是藝術的真實。藝術的真實源於現實的真實。下面我把在櫻桃溝和曹雪芹故居閱讀與探訪的現實的真實,與《紅樓夢》書中的藝術形象作以印證,說明藝術創作的這一規律,以饗讀者。

賈寶玉與元寶石。據當地旗人說,曹雪芹創作《紅樓夢》時,並不是把自己關在屋裏閉門造車、冥思苦想,而是肩披一個褡褳,一頭裝硯墨禿筆,另一頭放糙紙稿本,遊於櫻桃溝的竹林中、茂林下、泉水邊、巨石旁,一旦觸景有了故事情節,遇人交談有感欲發時,便隨處坐下研墨揮毫,記下大致梗概,晚上回家再秉燈拓展內容,潤色辭章。

曹雪芹故居西北方、櫻桃溝盡頭,有一塊巨石孤零零地矗立在溝灘南岸,周邊亂石錯臥,水杉直插藍天,枝柯交臂。這塊巨石呈元寶形狀,當地人叫它元寶石。偌大的元寶如果是金銀質地的,豈不是罕物兒?可惜它是石質的,無用,也沒人在意它。可有天曹雪芹正構思《紅樓夢》開頭呢,他邊走邊想,眼前突兀現出欣賞數次的元寶巨石攔路,他不覺眼前一亮,“寂然凝慮,思接千載;悄然動容,視通萬里”。於是,具有濃郁浪漫主義色彩的《紅樓夢》楔子便脫胎而出。

請看,《紅樓夢》首回中寫道,“當年女媧煉石補天之時,在大荒山無稽崖煉成高大頑石三萬六千五百零一塊。媧皇只用了三萬六千五百塊,但剩下一塊未用,便棄在青埂峯下。一日,一僧一道來到青埂峯下,坐地長談,只見一塊鮮明瑩潔的石頭,且又縮成扇墜大小,可佩可拿。那僧託於掌上,笑道:‘形體倒是個寶物了!還只是沒有實在的好處,須得再鐫上數字,然後攜你到那昌明盛隆之邦,詩書簪纓之族去安身樂業……’”。

《文心雕龍》中說,“綴文者情動而辭發,觀文者批文以入情;沿波討源,雖幽必顯。”這就是說,曹雪芹在創作《紅樓夢》時,先有客觀現實的感發而生情,然後訴諸文學形象;而讀者要通過翻閱《紅樓夢》的辭章來尋覓作家的情,從而找到書中內容的現實依據。書中的現實雖幽遠,但讀者像尋水源一樣,必定能找到。書中賈寶玉的今世是賈府裏的“寶二爺”,可他的前生卻是“赤瑕宮的神瑛侍者”。“神”大也,“瑛”乃石頭,合起來就是大石頭之意。《紅樓夢》的原名是《石頭記》,紅學家張春樹說《石頭記》有抒發“懷才不遇之悲”的成分,作家書中所“記“之“石頭”,正是現實生活中那塊被大自然遺棄在香山腳下的“元寶石”,在向世人訴說自己的不幸遭遇。一言以蔽之,說賈寶玉略等於櫻桃溝中的那塊“假寶玉”,豈不水到渠成?

林黛玉之於香山黑石。《紅樓夢》第三回有“寶黛”初見之情節。寶玉見黛玉生着“兩彎似蹙非蹙罥煙眉,一雙似泣非泣含情目”時,寶玉問黛玉的名和字,黛玉說了名,又說“無字”後,寶玉笑道:“我送妹妹一妙字,莫若‘顰顰’二字極妙。”探春便問何出。寶玉道:“《古今人物通考》上說:‘西方有石名黛,可代畫眉之墨。’況這妹妹眉尖若蹙,用取這兩個字,豈不兩妙?”明朝萬曆學士蔣一葵在他的《長安客話》中說,“京都宛平縣出產黑石,當地婦女多用此畫眉,人稱黛石,或眉石。”明清香山櫻桃溝一帶就隸屬宛平縣,至今還存有畫眉山的地名。又據當地的旗人說,香山地區出產一種天染黑石,明清時春季裏有很多城裏的婦女,前來香山各廟宇進香許願,回去時就順便在溝灘河邊撿拾一些小的片狀、柱狀黑石,拿回去自己用或送人。當地旗人婦女也特別喜歡這種黛石,年輕的婦女用它來描眉打鬢,上年紀的婦女則用黛石染髮,不用時一擦就掉,深得人們的喜愛。曹雪芹在塑造林黛玉這一藝術形象時,肯定要受河溝灘邊俯身可撿的眉石和當地流俗影響的。“黛”,青黑色,“黛玉”,青黑色石頭。曹雪芹借用這裏的石頭給心愛的主人公命名,是有其深意的。據說這種眉石雖黑,但本質潔淨,不染衣服,不髒手。曹雪芹出此苦心借用黑石之名、之特性,是對書中林黛玉的純潔本質、高尚情操的寄寓賦頌。賈寶玉說的《古今人物通考》是杜撰,但香山一帶的黛石可畫眉卻是事實。劉勰說,“酌奇而不失其真,玩華而不墜其實”,林黛玉這個奇華的芳名,就來自於櫻桃溝一帶的黑石。

“木石前盟”源於“石上鬆”。《紅龍夢》第五回寫賈寶玉夢遊太虛幻境,聽舞女們曲演《紅樓夢》》。寶玉聽得歌曰:“都道是金玉良緣,俺只念木石前盟。空對着,山中高士晶瑩雪;終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聽了此曲寶玉不解,覺得甚無趣味。這是曹雪芹在玩“天機不可泄露”的障眼法,少不更事的寶玉哪能解讀?其實作者在《紅樓夢》的楔子裏就撒下草蛇灰線的伏筆。請看,那僧笑道:“只因西方靈河岸上三生石畔,有絳珠草一株,時有赤瑕宮神瑛侍者,日以甘露灌溉,這絳珠草遂得脫卻草胎木質,得換人形。只因尚未酬報灌溉之德,那絳珠仙子道:‘他日甘露之惠,我並無此水可還。他既下世爲人,我也去下世爲人,但把我一生所有的眼淚還他。’”

在櫻桃溝大元寶石之旁側,又有一處奇觀,有一塊青石高約三丈,巨石渾身一草不生,可是在它的頂部竟然挺立着一棵千年古柏。古柏虯旋盤曲的根部裸露於石外。它怎麼能生存呢?人們仔細觀察,發現古柏的主根把大石撐開一條裂縫。根鬚一直穿透石底,石底有一穴,瓷盆大小,內有一泓泉水。古柏就靠這裏的清泉和周圍的溼地汲取養份。奇妙的是這泓清泉如同天然甘露,夏季不管下多大雨,從不外溢;冬三九里,也不結冰。更有趣的是這棵古柏在烈日炎炎之際,它投下的陰翳正好罩住大石快。當地有歌謠唱到:“退谷石上鬆,人稱木石緣。巨石嶙峋寶,甘泉溢水甜。曹公生花筆,寶黛永世傳。”當地旗人說,大石下的甘泉是石身下滲水形成的的。樹生石中,大石滲下甘露,甘露日夜滋潤着古柏,這不就等於說“神瑛侍者”日以甘露灌溉“絳珠仙草”嗎?可見曹雪芹筆下寶黛的“木石前盟”的關係,就來源於櫻桃溝裏石上鬆與大石的關係。

太虛幻境和臥佛寺。《紅樓夢》第五回裏的太虛幻境書全書的機關所在(暫不說明,後有描述)。“太虛幻境”是“一所在”石牌坊上的橫批,兩旁還有一副意邃旨宏的對聯:“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爲有處有還無。”寶玉剛入夢中仙苑,曹雪芹就給他設個雲山霧罩之祕境,也是給讀者灌洗腦之藥。橫批的“太”是最高最大之意,“虛”爲杜撰,“幻境”乃虛構之所;對聯的“真假”“有無”,意在表明這“一所在”真中設假,有中存無。總之,作者是在給讀者發一則微信:“太虛幻境”雖屬虛構,可實有現實之基礎。

臥佛寺在曹雪芹故居的西北方不遠處、櫻桃溝之北。寺院是唐朝貞觀十九年,唐太宗爲慶祝玄奘法師西天取經歸來而建造,原名叫“兜率寺”,元代至順十二年改爲臥佛寺。當遊客爬上一段陡坡後,眼前突現一座具有皇家風格的琉璃石牌坊,牌坊上有乾隆帝手書的“同參密藏”四個遒勁大字。沿着中軸線再往北走,有一道山門映入眼簾,兩側是乾隆帝手書對聯:“翠竹黃花禪林空色相,寶幢珠絡梵宇妙莊嚴。”現實生活中臥佛寺的琉璃石牌坊,印證了《紅樓夢》書中寶玉夢中所見太虛幻境的“石牌坊”;乾隆書寫的“同參密藏”,印證了寶玉夢境中的“太虛幻境”;乾隆的“翠竹“對聯印證了太虛幻境中的”真假“對聯。

《紅樓夢》第五回繼續寫道:“當下寶玉隨了仙姑進入二層門內的兩邊配殿。進入門內,只見有十數個大廚,皆有封條封着…….封條上大書七個字:‘金陵十二釵’。”據當地旗人說,解放前的臥佛寺中,兩邊配殿還有十數個大廚,內藏佛經,皆打封上鎖。每年的陰曆六月二十四日是寺裏晾曬佛經的日子,遠近僧侶要匯聚臥佛寺頂禮膜拜,參佛誦經一天。可惜“文革”中寺內佛經被當做四舊“焚坑”了,那十數個大廚也沒了蹤影。二百多年前若不是曹雪芹親臨其境,是不能寫出書中如此逼真的情景的。

臥佛寺原名叫“兜率寺”,意思是天宮中最高層的意思。曹雪芹把兜率寺藝術化爲“太虛幻境”,有着匠心獨運的深意。紅學家們把《紅樓們》的第五回稱作是全書的總綱,這是剴切事實的。如同《西遊記》書中如來佛的手掌心,始終掌控唐僧師徒及妖蜮鬼怪一樣,《紅樓夢》書中女釵們的判詞和曲辭徹頭徹尾地註定了“十二釵”的終生命運。可以說,“天宮中的最高層”臥佛寺(兜率寺)是太虛幻境的現實的真實,太虛幻境就是臥佛寺的藝術化。

曹雪芹的家族史決定了《紅樓夢》一書的藝術政治傾向。曹雪芹的故居在櫻桃溝之北,正白旗村(黃葉村)39號老屋就是曹雪芹批閱十載,增刪五次哭成《紅樓夢》的地方。我就順着櫻桃溝的溪水去尋找曹家的興亡歷史。在曹雪芹故居西北角有曹雪芹高祖曹振彥使用過的的紅衣大炮,遊人彷彿還能從這門大炮上,尋找到當年曹家爲努爾哈赤建立的赫赫戰功。曹家祖上本是漢人,後加入滿清正白旗,成爲早清皇帝的“包衣”(奴才)。清軍入關後,因曹家的勳功大,曹振彥被封爲浙江鹽法參議使,嗣後,其子曹雪芹的太爺爺曹璽首任江寧織造一職。值得一提的是,曹璽的妻子孫氏是康熙的奶孃,曹雪芹的爺爺曹寅是康熙的伴讀。曹家與清王室的這種不同尋常、盤根錯節的關係,在《紅樓夢》書中都能找到雪泥鴻爪。曹璽死後,曹寅又接任江寧織造一職,且兼任兩淮巡鹽監察御史等職,康熙五次南巡有四次是曹家接駕。後曹雪芹的父親曹顒再次接任江寧織造。曹雪芹的幼年就在江寧織造府裏過着“錦衣紈袴,飫甘饜肥”的“生活。康熙駕崩,雍正即位,一朝天子一朝臣,雍正五年曹家獲罪被抄家,翌年,祖孫三代前後在江寧“專差久任”六十餘年的曹家舉家遷回北京。在北京,曹家再次宦海翻船,這才“樹倒猢猻散”,“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乾淨”。曹雪芹窮困潦倒,無計生存後,不得不到北京香山腳下櫻桃溝旗營區接受清政府每月發放的一點補貼生活,在櫻桃溝的“黃葉村”過着“茅椽蓬牖、繩牀瓦竈”,“舉家食粥酒常賒”的日子。曹家的陵谷鉅變、衰敗後又遭人的白眼現實生活像一副清醒劑,使曹雪芹看透了封建社會的本質,於是作者飽蘸十年的辛苦和一把辛酸淚,寫了一部具有“秦淮風月之悼、家世淪亡之恨、懷才不遇之悲、憤世嫉俗之憤”的小說,在十八世紀六十年代中期的櫻桃溝橫空出世。

《紅樓夢》開卷反覆宣揚本書“大旨不過談情”,其實作者不過借談情的幌子,來掩飾書中揭露封建社會及本身階級生活的罪惡,告訴世人正是因爲這些罪惡才使曹家由盛變衰的。《紅樓夢》不是曹雪芹的自傳,但它是曹家興衰際遇的典型化的藝術創造品,這是不爭的事實。

作者|閆孔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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