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青春徵文:青春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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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城。允諾

我的青春徵文:青春祭

你聽,有一支歌吹。 在那些還顯得十分年輕的時光裏,同心是個煙視媚行的主兒,端的是沉着從容,卻始終紈執於自己瘋狂的幻想,在川流的人羣后孤藐霓虹。

同心喜歡小說,用相同的筆名在熱火或困厄的雜誌社投稿,大多石沉大海,斷斷續續的收到一些樣書和稿費便主動犒勞一下自己,一件披肩,或者,一盒泡芙。

月夜裏,她喜歡尋個色彩濃烈的電玩城投一次幣在舞機上過關斬將,累了就停,歇在深紫色的牆邊觀察更年輕的眼睛,看她們輸時抱怨連天,偶爾贏回投入的十之二三就愈加沉浸在操縱者的快感裏不願自拔。同心又笑了,她總愛旁若無人的輕笑,眉目安然。

高中畢業時,同心說:“我要去上海,必須去。”不單單因爲那裏深深遠遠,也是爲了一街香樟的夏天和共用廚房的逼仄弄堂。這麼無厘頭的理由,她從未明說過,不是畏懼什麼不理解,就是以爲不必。一些事情,她冥冥覺得是值得,便果斷決絕的不放過自己。

第一次來到這個城市,路過明珠塔時烏壓壓的人羣都在那裏長按三秒確定鍵合影留念,熙攘推肩好不熱鬧。同心看見,他們身後的一江水正摩拳擦掌,似在怪罪兦聊的人類擾亂了塔前的丰神綽約。

零售清潔工服務員,各種不上眼的工作她都加嘗試,未滿兩個月便輾轉下一個店面前的招聘廣告,恍惚一年,同心在自己的小租屋裏聽着房東老太太在陽臺一邊澆着蓊鬱的花草一邊打趣籠子裏歡愉的畫眉鳥,忽然發現,自己迷路了。

隨之,爲自己判下擇斷。現狀是過活,從肆猶且樂意。霧靄沉沉,礙不了楚天昊闊。

每日清晨牽着僱主價值不菲的狗狗跑步,其後在寵物美容院裏等侯之餘閱讀各類印刷物上的鉛字,交接,漫步回家,路上找間味美量足的小店填飽肚子,午覺,去學校。

同心說,校園纔是人待的地方。她最常去的大學,廣場中央有一汪池塘,池塘邊烏柳隨花,小道蚰蜒。水洗藍的牛仔,綿麻的短外衣,簡潔明亮,比一些同齡人更符合學生的模樣,進出圖書館極其順暢。地理人文、名人著作、青春小說、古詩詞名劇,她都一一讀過。在落日染出了紅茶的色彩時,帶着積攢了滿滿當當的表達欲,換上一身閒適,提筆生花。

再有時,捧着眼鏡盒走進某個向陽的教室,早早坐下,看所有人落座的姿態,若是老師講的自在,就認真聽過,不然,眯着眼睛神遊天外,一睡就是幾節不同的課程。同心想,若是爲這些習慣作畫,那定是秋晴的籬笆院,綴上深藍與白的梧桐鞦韆座。

最後一堂課停頓在頂樓,課前,同心趴在桌子上假寐,身側是銀灰色的遮光簾,窗半開,無風,一個男生扶在室內的護欄站了好一會兒,同心好像聽見他的聲音:俯及衆生的觸感真好。

一生是不過俯仰,率性有爲,老而無愧。

鈴聲微弱。原來,是《張愛玲研究》的選修課,兩個小時,只夠講足其生平。微微發福的老師,氣質平凡,卻有一點浮世的雅緻,她讀到:“於千萬人之中,遇見你要遇見的人,於千萬年之中,時間無涯的荒野裏,沒有早一步,也沒有遲一步,遇上了也只輕輕地說一句,你也在這裏嗎。”並且發問,誰能告訴我,爲什麼張愛玲閤家不睦婚姻坎坷,最後幽居終老,卻仍敢如此希望。

我不知道。只信,也許他已在路上,又可能是在等,等自己馭駕勇敢。

徜徉過風過海,氣味恬淡,徒步遇見一座山又有一座山後的地下森林,懷抱敬畏,倏爾摧枯拉朽斷點斷線的一場遺夢。

後來,在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裏,同心都沒有在什麼地方久居過。逢一片寧靜的水天相接的海,鷗鳥白帆;沒日沒夜的硬座火車,終於望見318,頂着紅彤彤的臉龐搖轉陳舊的經輪;租一匹溫順的馬,環異樣藍的青海湖騎行;在各式青年旅舍裏遇見一些說不上美的清明的眼睛;夏河,天池……且向北而歌。

黎明的光發白,暖意稀薄。已經很久沒有徹夜未眠了,同心靜悄悄的伸展一下困麻的腰肢,食指點擊了郵件發送。

主題:不語者—專欄《行吟人沒有回憶的味道》

內容:

爲一種心情,虛構一個故事。

沒有時間,沒有空間,沒有印象,沒有根,只有,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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