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者王石的演講稿3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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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石,出生於1951年1月,原籍安徽金寨,生於廣西柳州,萬科企業股份有限公司創始人,任集團董事會主席、中國房地產協會常務理事、中國房地產協會城市住宅開發委員會副主任委員、深圳市房地產協會副會長、深圳市總商會副會長等職。以下是本站小編爲大家整理的關於成功者王石的演講稿,歡迎閱讀!

成功者王石的演講稿3篇

成功者王石的演講稿1:

王石演講底線與榮譽,王石在中歐商學院的演講

“一次去倫敦,車座被偷,但我要上課,就騎這個自行車去了。當時我第一個想,誰這麼缺德干這個事;第二我就琢磨,看誰的自行車底座和我這個是一個號的,我就弄一個下來……人是多麼的脆弱,真正你在遇到的時候,你就那麼容易被打破底線。”

今天的題目是底線與榮譽,我從20xx年6月份開始講起。

一、底線

郊區開發商進化論

《南方週末》在成立25週年的時候做了一個活動,向中國夢的實踐者致敬,他們挑選了八個地標,當然這個地標不是建築物,更多是改革開放當中代表性的人物。很榮幸的,我作爲企業家的一個地標入選。入選的理由,給了我三個標籤,問我喜歡哪一個?第一個是企業家,第二是登山家,第三是不行賄。我說,不行賄是底線,怎麼能作爲一個標籤拿出來呢?如果說這是行業和社會上大家都認可的底線的話,它就不具備一個標籤的功能。既然《南方週末》說這具備標籤的功能,我就選了這個。

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在商學院講不行賄,讓大家現場舉手,基本上一半以上是不相信的,尤其最近大家又知道了我親屬當中有一些高幹的背景,現在相信了,說因爲我不用行賄。但是,我想說的是,我真的是不用行賄要是用什麼特殊方法的話,我今天還能站在這裏嗎?可能應該在監獄裏了吧。所以不行賄的標籤我還要戴下去,這就是我的底線。那麼底線給萬科帶來什麼?

回到1992年,上海七寶鎮的稻田。1992年,七寶鎮的稻田就在飛機航線上,爲什麼拿到這塊地?因爲其他地拿不到。這塊地什麼情況呢?往上看100米,飛機轟鳴而過。我站在這塊稻田上計算,飛機頻率最高的時候是7分鐘一架,當然現在3分鐘一架了。

要不要?要的話就在航線上,不要的話,就沒有其他的地,所以我們就要了。當然也不盲目,因爲我在這裏想到了香港,當時香港的機場還沒有搬走,從九龍塘到香港,就是飛機轟鳴下面是住宅區,我相信香港人可以受得了,大陸人也受得了。

這塊地的不利點是不適合人居住,但是有利點是因爲它不適合人居住,我不用拆遷。當時也有一種投機心理,就是我可以快速建造,建造了之後,推向市場,這樣我可以至少比同行快三個月交房子。當時我們調查的對象是在日本的上海留學生,每年以7000人的速度回國,他帶多少錢我們都計算了,我們的銷售對象就是他們。

我們看一下這個故事的發生。浦西建了機場,當時我們以爲機場要搬了,結果不但沒搬還建了新跑道,飛機更多了。現在萬科城市花園住了20多個國家的2.7萬戶居民,入住率95%,這是設計理念、售後服務理念的成功。因爲地塊的條件差,你只有讓市場去找平衡。

上海萬科城市花園

中國是大院文化,一個國家用萬里長城圍起來,北京城70年代城牆被拆了,城牆裏面還有紫禁城,還有城牆。改革開放之後建設的住宅區也不例外,一定要城牆圍起來,但是萬科的城市花園是開放的,一開放不要緊,裏面的配套服務,不僅爲小區服務也爲小區外面服務。很多小區裏面的配套服務做得非常好,但是消費力不夠,它運行不下去,而我們是開放的,當時我們設計了8家餐館,現在已經達到了100多家。這不僅滿足了裏面居民的需要,而且還有很多外來的人到裏面去消費。因爲開放,它成爲了一個跨越萬科小區的社區中心。

類似的情況還有很多。現在我們進入了60多個城市,各種案例都是別人不看好的,別人不要的。所以長期以來,萬科都被稱之爲郊區開發商,因爲樓盤都在城郊結合部。但是我們知道,隨着城市化、市場化向前推進,拿土地更多是招拍掛,不需要太多的臺下交易,價高者得,我們得以慢慢進入市區,結果萬科不知道怎麼做了。當然我們要有一個學習的過程,學習如何在市中心做房地產項目。

也就是說,不利都是相對的,有利也是相對的。正因爲萬科這樣保持了底線,拿不到好地,只好到郊區去,120%地面對消費者,面對市場去研究,形成我們的競爭力。

進入美國如魚得水

前幾年萬科開始進入美國市場,我們拿的第一塊地位置非常好,是舊金山市中心的一塊地。你在那裏不用搞臺下交易,市場完全公開透明,你覺得那邊合適,你找合作伙伴一起來拿地,很簡單。結果第二塊地也很好,第三塊也很好。

到了紐約我就講,我們到美國投資,一定要有一個標誌性的地產項目,我們在舊金山的項目都不夠標誌。要標誌就要在紐約,在紐約就要在曼哈頓,在曼哈頓就要在最中心。今年2月份,我們的項目開工,在曼哈頓的黑石總部旁邊,我們和漢斯合作建了一個地標性的建築。

在美國,一切交易都可能的,它的規劃不像中國,一旦規劃你要改非常難(當然臺下交易有改的)。在美國,在功能上,你做什麼,市場風險是你自己承擔的。你蓋多高要和周邊的人協商,你影響了他的視野,你說我給你多少錢,他同意了,可以公開地、律師對律師地去解決。在美國,一切按照規則、法律,公開、透明,這是萬科追求的,感覺一到美國特別享受。

王石

B轉H

再談談萬科B轉H,經歷了一年半的時間,終於轉成了。20xx年了,1993年我們發B股,到了20xx年,我們才完成了B轉H。我記得當年發B股的時候是鼓勵創新,不大清楚這種品種的市場未來會怎麼樣。實際上B股很快就不行了,因爲允許國內公司直接到香港上市。 B股萎縮,我們就想轉成H股。相當長一段時間不允許。

在萬科B轉H的過程當中,我非常擔心中國再改革是怎麼個改法,萬科這麼一家有影響力有實力的公司做這樣一個事情都尚且如此,那新興企業、中小企業怎麼辦?

B股價格基本上低於A股30%,因爲它基本上失去了交易的功能,但是萬科是一個例外,萬科是B股高於A股的,這是B股中唯一的例外,也就是說國際投資者看好萬科。

問題就來了,你現在B轉H,你必須要給投資者選擇權,就是說,如果說人家不願意換呢?那你只有把它收回來,要按照市場價和溢價來收。當然那是一年多以前的事情,當時萬科B股是12塊多錢,還有溢價,而A股是8塊多錢。B股就想我是換現金呢?還是B股換A股。換現金的話,我就會得到12塊錢,然後再去買A股,就可以賺3塊多錢,所以消費者會情不自禁地換現金,這樣的話,必須要有三個承銷商來託底,這就變成私有化了,你不僅無法完成H股上市,還把B股私有化了。

這個時候你上不上?你上可能會失敗,你不上,我們也知道再往下熬結果會更壞。

當天(6月25日)我們是三家公司上市,萬科B轉H,兩家新上市,因爲市場不好,我那一聲鑼響,萬科股價上漲8%,其他兩家跌破發行價,第二天萬科股票還是上升。爲什麼呢?因爲你堅持符合國際慣例標準的做法,國際投資者是看好你的。

所以有的時候,堅持底線會馬上見效嗎?不能。但是關鍵的時候,比如說投資,這一次B轉H,香港股市上充分體現出來,就是你堅持底線,你堅信這個市場是規範的,是成熟的,它一定會按照規範、成熟的來對待你。

底線如何確定?

我想所謂的底線就是一些忌諱不要去做,再一個是維繫社會正常運行的最低道德保障,或者說在社會變革當中保持相對穩定的一個容量。簡單來說什麼是底線呢?在經濟泡沫破滅之前,日本的管理和經營享有很高的評價。之後,中國包括西方對日本的管理都開始持一些懷疑批判的態度。

我們知道日本的商人和中國商人一樣,有很多商派,有不同地域劃分,比如說浙商、晉商、徽商等等。日本也一樣,有關東、關西。從日本來說,真正出商人的是近江,就像中國的溫州、寧波一樣。他們做到現在,他們的底線是什麼?簡單概括來講,就是三好。買賣雙方你好、我好、利益相關者好。這就是他的底線。這是浙江商人的三好底線。

提到中國商人,可能有一個近現代商人我們是忽略了的,他就是胡雪巖,胡雪巖是典型的軍商,他和左宗棠關係很近。他搞錢莊的錢實際上就是湘軍存的錢。所以左宗棠下去了,胡雪巖也就差不多了。但是我這裏要說的是他的底線。大家知道杭州有一個藥鋪是很有名的,就是胡慶餘堂,這就是胡雪巖做的,老少無欺,對社會有利的。這個藥店實際上是他當初的閒散之舉,而恰恰讓我們記住他的就是這個藥店。

前兩年特別火的《少年派的奇幻漂流》,電影當中比較含蓄地點出來,爲了生存,他的代價是吃他母親,他生存下來。那麼他是堅守底線呢?還是破了他的底線呢?

說到殺人,基督教、猶太教、伊斯蘭教、佛教都是忌諱的,偷盜姦淫也是都忌諱的,中國現在在很多方面都是破了底線的。

這裏我講一個我的故事。劍橋治安特別好,所以車隨便往樓下一放就完事了,有一次我去倫敦,車座被偷了。當時正好學校有一個狂歡的舞會,我希望是學生的惡作劇,結果後來找了半天,我確認是被偷了。但是我要上課,走路去肯定是來不及,所以我就騎這個自行車去了。當時我第一個想的是,誰這麼缺德,幹這個事;第二我就琢磨,看誰的自行車底座和我這個是一個號的,我就弄一個下來。然後我就放慢了騎車的速度,到處看,後來我一想不對,我車一定是半夜被偷的,我不可能光天化日之下就這樣。後來,我一想這種行爲是很可笑的,無論你是什麼原因,這就是盜竊。人是多麼的脆弱,不是說底線嗎?不能盜竊這就是底線。真正你在遇到的時候,你就那麼容易被打破底線,如果說當時是晚上呢?我們經常抱怨我們的社會,抱怨我們的現狀,但是有的時候我們還要問問自己的心,我們的底線是什麼?

二、榮譽

看這個人,趙振英,他是國民黨新六軍16師第30營營長。在中國戰場上,日本的投降儀式是在南京舉行的,當時他是警衛營的營長,他親歷了這一過程。某種程度上他就是戰鬥英雄。因爲種種原因,他沒有去臺灣。結果一解放就被打成反動軍官被關進監獄。60年代初被放出監獄,釋放之後又趕上了文化大革命,又被抓進去了。他的孫子輩不知道爺爺曾經是抗戰英雄。現在國內有一個NGO組織,就是研究遠征軍的戰士,研究發現,當時有這麼一個人還活着。輾轉在北京找到他,問他是不是那個少校營長。他說我不是。這個人頭腦非常清楚。NGO組織做他兒子的工作,說現在對國民黨正面戰場上的抗日已經肯定了。最後確定了,這個老人就是。但是你說是的話,得有證據啊。他們去看美國描述這一段歷史的紀錄片,一看,這不就是趙營長嗎?然後他描述當時的情況,結果紀錄片描述的和他描述的一模一樣。到現在他還是一口流利的英文,但是解放之後的40年裏是在監獄當中渡過的,現在他已經90多歲了,你覺得他這一生有榮譽嗎?

講到榮譽,我想要談一下戈壁挑戰賽。20xx年在戈壁上,有一個隊員被狗咬了,當然很快就到醫院採取措施,之後這位隊員重新返回堅持參賽。這位同學他爲了什麼?榮譽。實際上他當時處於非常不好的狀態,但是他堅持走完,因爲按照規定,如果說一個人掉隊這個成績是不算的,所以他堅持下來。

第一固然重要,第一就真的那麼重要嗎?

我們來看一下萬科,去年萬科是1700億,去年年底制定計劃的時候,很多都是說至少今年增長到2200億,也有說是2300億的,我的意見是20xx億。很快,兩家公司,一家定的是2400億,另外一家是2500億,而萬科當時是第一,萬科從1998年開始到去年都是房地產行業的第一。而我們去年面對另外兩家,一家2400億,一家2500億,你要是我的話,你會怎麼考慮呢?我們的政策是不是要重新定義?定義多少?是不是要保持第一?

萬科有幾個方面的考量:第一,中國要轉型轉什麼呢?從速度增長型到效率質量型,從速度到質量;第二,萬科從1998年到現在一直是排第一的,如果排到第二了,哪怕是一個象徵性的幾十萬的差距,可能在心理上,從管理層到消費者都會有變化;第三,你的訴求是什麼?第一是結果還是目標?實際上它是一個結果。

現在中國發生這樣一個問題,就是你一定要大。世界500強,美國企業130家,中國企業80多家,可以預計未來三年,中國世界500強企業會超過美國。當然量非常重要,但是你把他作爲終極目標還是作爲經營當中的一個衡量數字,這個概念是不一樣的。

中國有一種遊戲是圍棋,往往你下一個子,已經考慮到後面二三十個子。我們考慮的不僅是今年達到20xx億,我們明年多少,後年多少,大後年多少,這是一定要考量的。萬科20xx億沒有變,現在半年過去了,萬科已經達到了1000億,你會發現,那兩個制定2500億的,一個是500多億,一個是800多億,你一算那就有問題了。

你不能說捍衛你的榮譽,最後你保證不了它。剛剛很多同學講的我很贊成,包括更多對質量的考量,對股東投資者的考量,更多利益相關者的考量。但是說好說,已經連續多少年第一名了,你要真回去了,那種複雜心態是不一樣的。

萬科最在意什麼?

萬科在推動運動方面,我們在乎什麼?萬科普及自行車和長跑運動,20xx年開始,員工每年體能檢測,公司和公司之間也競爭,也很在乎名次,但是我們最得意的是什麼呢?20xx年,萬科110位中層管理人員,平均體重減輕一公斤,這是萬科訴求的,更多地體現在人的身體健康上,因爲現在是身體過重,營養過盛,缺少運動。萬科每一個公司經理年底考覈,如果你的員工體重額外增加了,要扣老總的管理分,是影響獎金的。

今年的9月份到10月份,萬科在劍橋商學院要組織一個訓練營,我們來看一下是不是魔鬼訓練營。一個是全英語教學,教學的質量非常高;第二個是體力培訓,我們安排了兩個賽艇俱樂部進行訓練,一個月結束之後進行比賽;第三是要吃西餐吃一個月。

我覺得中國人最頑固的不是頭腦,最頑固的是胃,拒絕吃西餐,你會發現無論是出國考察還是開會,三天吃不上中餐的話,他就抓耳撓腮,要不然就是公文包裏裝着方便麪或者是老乾媽。而我們的訓練營只吃西餐,我們鼓勵引導你吃西餐,同時誘導你吃中餐。我們把方便麪準備好,老乾媽、榨菜都給你準備好,而且把劍橋很多很好很棒的中餐館電話都告訴你,允許訂餐,允許叫外賣,允許你公開吃方便麪,但是你吃方便麪要登記一下,最後看哪一個隊登記得多。

也有人建議說,一包方便麪罰1萬塊錢,10包10萬,然後我們做公益。這個理想非常豐滿,但是現實就很骨感了。第一他是懲罰你,你吃一包是多少錢不重要,重要的是懲罰性的。當然如果說是懲罰性的那就是魔鬼訓練,不,我們不懲罰你,但是給你公佈出來,你吃了7包、30包。我相信在拿方便麪要簽字的時候,他會把方便麪放回去。所以這不能說是魔鬼訓練營,而是天使訓練營。天使看着是很美好的,那是要通過艱苦鬥爭的,是要和魔鬼進行搏鬥的。

對榮譽,從不同角度來說,看法是不一樣的。這裏是西方對榮譽的看法,莎士比亞對他的論述,有的時候把它形容的很神聖,有的時候又一錢不值。在聖經當中,榮譽相對金錢來說,肯定榮譽是第一的。如果說沒有了榮譽就等於軀體沒有了靈魂。威尼斯商人這樣說,名譽啊名譽,我丟失了名譽,就是丟失了生命當中最重要的部分,剩下的就是野獸本能。但是莎士比亞又說,名譽是空虛和騙人的東西,得到的時候往往不勞而獲,丟失的時候又並不值得令人如此對待。對名譽我們可以從不同的角度,不同的文化,不同的宗教背景有不同的理解。

成功者王石的演講稿2:

今天這個題目挺有意思:《給一個突破自己的理由》。

今天故事的主人公一個是我,另外一位主人公叫汪建(華大基因董事長),我比他大三歲。

今年5月份我在西雅圖華盛頓大學演講,請了兩位嘉賓,一位是汪建,還有一位是美國第一個登上珠峯的登山家,主要唱主角的是我們兩個,我的講演主題就叫做《兄弟情》,今天上午就給你們講兄弟情的故事。

20xx年,我們一塊登上珠峯,20xx年是上海世博會,我們帶着上海世博會的旗幟登上的珠峯。20xx年我們去走羅布泊,一塊徒步穿越。當時預計進去是5月1號,查了大數據,這時候溫度最高不會超過零上45度,再往後溫度很快就會上去,所以不能晚於這個時間。結果第一天就49度,第二天是52度,那次差一點沒出來,嚴重中暑。滑雪、帆船和登珠峯,我們都喜歡這三項運動,我們倆是挺像的。

我們是20xx年10月份認識的,正好那年5月份我登頂珠峯。那時候鬧SAAS,大家都沒事,不準上班、不準上學,怎麼辦呢?只有封閉在家裏,沒有什麼事就看電視。5月份中央電視臺在現場轉播中國地質登山隊在登珠峯,有人調侃說我們在家等死,有幾個中國人在找死,我們就屬於找死的那個隊伍。下山之後,中央電視臺轉播了,本來就是名人,再加上登珠峯,更是家喻戶曉了。

10月份在京郊登山的時候,我們倆認識了。他是幹什麼的我不太清楚,但聽說是分子生物學的科學家,我對科學家是懷有敬意的。由於當時我是著名的企業家,又是著名的登山家,很明顯感覺到汪建幾個喜歡登山的科學家對我的敬佩如大江流水滔滔不絕,我們就這樣認識了。認識之後就一塊滑雪,什麼都在一塊,兩個人好得恨不得穿一條褲子。之後一塊登雪山,20xx年就登珠峯。

這裏先說一個登珠峯的故事。他有哮喘,正常人登珠峯就非常難,有哮喘就更難,更不要說登頂8848米。他在山底都需要用藥物,再加上睡眠不好,腿還受過傷,在城市裏都是一拐一拐的,更何況這時候發作了,基本上他能不能登頂是有疑惑的。

我們18個人,12個是外國人,6個是中國人。他找我說:“老王,商量個事,登頂的時候你能不能讓我20分鐘?”爲什麼要讓他20分鐘?因爲我52歲登頂珠峯的時候創造了中國人登頂珠峯最大年紀的紀錄,這時候59歲了,記錄還沒有人破。他比我小3歲,如果早我20分鐘上去,他就把那個紀錄破了,所以他說能不能讓他20分鐘,讓他先上。他這樣一說,既然是兄弟情,這種關係應不應該讓呢?

那個情況下他還能登已經是創造奇蹟了,按照正常來講,他一般攀登的距離時間比我慢一個小時,我如果再讓他20分鐘,實際上讓的是80分鐘。什麼意思呢?我差一步登頂了,我等他80分鐘,這還算正常。如果慢一點呢?在那個高度等80分鐘是等死。即使是兄弟情,我也沒有迴應,實際上是沒有答案。一前一後,我等你先上,對我來講沒有問題,你破了記錄,我再把你的破了嘛。最後的保持紀錄者,我讓你保持20分鐘,但是當時我沒有表態。我心裏總是犯嘀咕,可能他覺得我不夠意思。

那天我們晚上吃完晚飯是7點鐘,然後就進帳篷睡覺了,因爲第二天凌晨5點鐘要登頂珠峯去。出發之後,我就不時地在休息的時候回頭看看,他穿着顏色比較深的墨綠色的衣服,我是穿的藍色的,我一直回頭看有沒有墨綠色的點,如果他真的落十幾分鍾,我讓他沒有問題。但是一直到登頂的時候我都沒有看到他,所以我就登頂了。我登頂的瞬間,我看到前面站着一個人,掐着腰說:“嘿嘿,我比你早上了20分鐘。”

他上去了!

我就非常疑惑,他什麼時候上去的,什麼時候超過我的?那時候缺氧,反應不過來,沒有想通。一直到下到大本營,我就問他,我說:“你什麼時候超過我的,我怎麼不知道呢?”他就說:“老王,我比你早出發1個半小時。”

他獲得過中央電視臺頒發的“最受尊敬企業家”獎,我是第一屆被評選上的,屬於最老資格的,正因爲我們倆的關係,讓我來給他頒獎。下面記者採訪就問他,這種情況下把我請來給他頒獎特別有意義,然後就問他我們倆關係怎麼樣,問他爲什麼佩服王石先生。汪建就說:“我爲什麼要佩服他呢?”這一反問,記者就愣了,因爲假定的是他佩服王石。他說:“我爲什麼佩服他呢,他是著名企業家,我也是。他登上珠峯,我也上去了。我是科學家,他是嗎?”我記得這個評獎應該是20xx年,也就是他登上珠峯之後不久的事情。

20xx年我就去哈佛了。到了20xx年我到了劍橋,20xx年的4月份我被劍橋大學聘爲院士。聘爲院士有一個儀式,我就把汪建請去了。一個月之後就在華盛頓大學講“兄弟情”的故事。

這是我今天上午要講的故事,講完了,你們聽着可能有點曖昧,那回到今天的主題——“給一個突破自己的理由”,從這個故事當中你們感受到突破自己的理由是什麼?沒有答案,我的經歷不是答案,只是把這個故事說出來。

你們想不到我給出的是這樣戲劇性的東西吧,顯然是互相在較量,在不服氣,甚至在嫉妒,在好勝。你們覺得這個故事中的兩個人,一個汪建,一個我,我們都在突破自己,突破自己的理由是什麼?

領教工坊組員:謝謝王石主席分享這麼好的經歷。我想人性就是都有對自己的不滿意,希望對自己更滿意,所以突破自己,讓自己更完美。我的問題是,是不是好勝就是讓自己更完美,讓自己不斷地去突破?

王石:這裏不存在更完美的事情。倆人一握手,你看那個眼神,內心都是白髮蒼蒼。你說的追求更完美,應該不是這樣的層面。你會發現,我們中間有一個東西是嫉妒。你看這個邏輯線,他有哮喘,我們認爲他不可能登頂,他把不可能變成可能的時候,兩個人敬佩的砝碼改變了。反過來,對我來講更完美了嗎?不是,你就有這個缺陷。他是學醫科的,湘雅醫學院,最後到中醫大學讀碩士、博士,之後是博士後,他的優勢非常明顯。

這個過程,至少兩個人是在較量,較量到什麼程度呢?我做什麼他做什麼,當然他做科學家我沒法做。比如,我登山,他登山,我滑雪,他滑雪,我駕帆船,他試了兩次不行,嘔吐。但是也有我想玩的沒玩起來,他玩起來了,就是玩風帆。還有他騎自行車,我不騎車。兩個人有共同愛好,幾乎都在一起,實際上兩個人都在較量,你會的我都會,我會的你未必會,就是一種競爭,互相的一種不服氣。剛纔說的欣賞、不服氣、競爭都講得通,還有一個是嫉妒。辭典上“嫉妒”是一個負面的東西,別人比自己強,由某種羨慕很快就轉換爲怨恨,甚至採取一種報復手段,很多不幸的事情都是由嫉妒產生的。但是嫉妒也可能轉成其他的東西,對自己來講,可以提升自己。

領教工坊組員:我覺得男性之間最大的快樂可能來自於很相似的競爭對手的挑戰,他提前一個半小時登上珠峯的時候呵呵對你笑了一下,我覺得那時候你就感受到了。第二個是他回答爲什麼要佩服王石呢,他有的我也有,而且我還是科學家,因爲這個事,你被聘爲院士的時候把他請過來。我覺得競爭對手是突破自己的理由。

王石:找一個可以成爲對手的。

領教工坊組員:對,不停地比,尤其是男性跟男性之間的。比如說搏擊,很多電影裏面就是有這種,打的很厲害,最後累了坐在一起成兄弟了,我覺得有這種感覺。

領教工坊組員:有這樣一個問題,我感覺汪建有點通過模仿您來挑戰自己,但是沒有發現您並沒有模仿別人。我想知道您第四個突破的奇蹟是什麼呢?

王石:你說一直是汪建在模仿王石,不是的。剛纔只是體育運動,不是他一直在模仿,沒有。剛纔講故事,但不能細化,實際上在很多方面,我們是互相借鑑的。科學方面我從他那裏吸收的營養更多,但是在某些方面,比如說意識形態、形而上的對宗教的認識,我反而有另一種思維。意識形態上講,汪先生是科學主義,覺得地球就是宇宙原始大爆炸產生的,任何解釋都是從科學的方法來解釋,比如自然的誕生、演化的走向,如果你信某種神,信某種超能力量就不要到他的企業去。我非常理解他的想法。不是他一直跟隨我,我們之間是互相的競爭、互相認真地吸取對方的經驗。談到珠峯,大家認爲是很敏感的,實際上我剛纔舉的例子很明顯是對他的欣賞。如果我有哮喘和腿傷,我不一定會去,這不是比較優勢。

我不認爲我過去做的是三個傳奇。比如說登珠峯,一不小心就成爲了年紀最大的,你認爲是傳奇嗎?不是。爲什麼?我參照標準不是中國人,而是全人類。我52歲登頂珠峯,之前的記錄是63歲,就是在人類來講,人家比你大11歲,你算什麼?就在我們登上之後又有一個71歲的人。我們不要像井中之蛙一樣,登珠峯我們是跟着別人、模仿別人的。對我來講,脫胎換骨的是在哈佛,到了劍橋就如沐浴春風,僅此而已,也談不上創造奇蹟。

你說以後有什麼想法,人要突破自己的理由是人有慾望,改革開放就是把慾望釋放出來了。我還有沒有慾望呢?當然有,比如剛纔說的兄弟情。再說另外一個男人情,兄弟是年齡的限制,還有一個是褚時建先生,我今年64歲,褚時建先生86歲,我們就不能說兄弟情了,說父子情也不合適。20xx年我去看他,他承包了橙園,那時大概是75歲,跟我描述橙子掛果之後怎麼怎麼樣。我就問他什麼時候可以掛果,他說五年之後。我一算,五年之後他都80歲了,他在這裏興致勃勃地說掛果是什麼情況。我就想,我80歲會這樣嗎?當然,人生無常,我可能不會75歲的時候想到80歲的時候怎麼樣。

我原來對未來有描述,第一個是到沒有人生活的荒島上去,當然,上面要有別墅,還有直升機可以停的,我要遠離嘈雜的都市,但是又不能脫離城市,想回去還能回去,希望人生最後的階段這樣渡過。當我看到眼前的褚時建先生,他75歲,穿着破的圓領衫,戴着大的破草帽,曾經是創年稅收300億的企業家,因爲某種人生道路上的遭遇,被判了無期徒刑。在描述這樣情景的時候,我就想,那時我有可能到戈壁灘上種莊稼。這是突破嗎?我們新疆建設兵團有多少人在那裏種莊稼,所以這不叫奇蹟。種莊稼是因爲對現狀的不滿足而突破自己,所以可以這樣做。

最後,我想說一下今天給的信息是什麼。

人生是不完滿的,咱們在當中找平衡。人有追求向上的能力,也有黑暗的能力,雖然嫉妒往往產生負面的東西,但是嫉妒裏面也有很多可以轉化爲動力。如果變成一種負面,我根本就是不服你,因爲對方的成功自己達不到,甚至最後採取一些手段,甚至犯罪,這是不行的。但任何黑暗的東西都是相對的,有黑暗就有光明,所以完美是不可能的,每個人心裏都有天使的一面,也有魔鬼的一面。

再講一個我在劍橋津津樂道的小故事。有一次發現自行車座被別人拔了,第一感覺是把別人的拔了,但是我沒有拔。騎着沒有座的自行車,就是前傾的,像公共自行車的比賽,一邊那樣騎,一邊看別人的自行車座。後來第二次又被別人拔了,我這次就想採取行動了。但我馬上反思,人家給你拔了是因爲偷盜行爲,你不能因爲別人偷了你的,你又去偷別人的,這樣做就是犯罪,雖然這種犯罪不至於判刑,如果你偷了,在法庭上說別人偷了我的,我也把別人偷了,這肯定是不對的。其實我真想拔,後來發現不容易,很多自行車座不是扣的,是螺絲固定的,得有扳手纔可以。你會發現,人要真的走上犯錯,就是一念之差。

我們不要追求完美,就在不完美當中不斷地解決自己、提高自己。當然,你也不要好高騖遠,你要把握的差不多,年齡差不多,各自的優勢比較一下,此起彼伏。

成功者王石的演講稿3:

王石演講稿:人爲什麼活着

打開自己、保持好奇、擁抱世界

劍橋大學有一位頗有成就的華人,在劍橋大學工作十幾年,當上了院士,很不容易。但我發現他與學院內其他英國同事缺少交流。我去學習三個月,就與英國老師們很熟了,進入了他們的圈子,見面都會熟悉地打招呼。這位華人院士很奇怪,問我怎麼會與大家這麼熟悉,說他自己這麼多年在劍橋,與這些英國老師沒有多少交往。這位院士爲什麼難以進入英國老師們的圈子?我想,是因爲華人院士的中國胃。華人院士不吃西餐,每頓飯都要回家吃中餐。英國老師們多在俱樂部吃飯,吃飯時就是交流聊天的時候,有時一頓晚飯會吃到晚上10點。吃飯就是思想和情感交流最好的時候。我每到一個新國家新地方,都堅持吃當地的食物。想擁抱世界,要有一個擁抱世界的胃。擁抱世界的胃,幫我很快融入了劍橋大學的教師圈子。

堅守一個習慣,就等於向世界關上了一扇門。開放自己,接納新事物,就是融入新世界。對外部世界保持好奇,樂於交流、分享、連接,力求去理解、接納對自己來說是新鮮的事物,海納百川,納入外部的新知識、新感受、新資源和新力量。華人院士的一箇中國胃,就使他錯過了諸多與同事朋友交流分享連接的機會。

不會理性思考,你就不是人

在哈佛學習期間,我體會到哈佛的自由與奔放。剛到劍橋,感到劍橋太傳統,一個有八百多年曆史積累的學校,清規戒律多,等級色彩重。擔心適應不了。隨着深入其中,慢慢體會到,這些清規戒律中表現出來的等級森嚴,不是行政和人格的等級制,而是一種學術等級,對知識的尊重。例如,只有院士纔有停車位,只有院士纔有資格在草坪上踏草行走。正式集會場合,從穿着打扮就能看出不同人在知識成就上的等級。這些傳統,有些是正式制度,有的是約定俗成的。劍橋的等級制,是學術等級制,是對知識貢獻者的尊重。劍橋大學裏對知識貢獻高度敬重的氛圍,有一種特別的文化力量。

“我思故我在”,按笛卡爾對人的定義,理性思考是人之所以爲人的根本特徵,當人不在理性思考之中時,這人就不是人。理性思考的結果,就表現爲發現知識和創造知識。知識的發現與創造,使人成其爲人,使人類擁有了與動物世界不同的文明的演進。

一個社會之中,什麼成就是最受大家尊重的?從尋常人的回答可看出這個社會的文明層次。當“這個孩子有官相,長大要當官”成爲讚美之辭時,當學校的最高權威是行政領導而非專家教授時,這就是一個官本位社會,官員擁有權力和資源,受大衆羨慕。官員是財富分配者和秩序維護者,官員並非知識、財富的創造者,一個官本位的社會,不會是知識持續突破的社會,也不會是一個可持續發展之社會。帶來新知識者,帶來新財富者,這兩者被尊崇,則人心智的力量就流向了知識創新和經濟創新了。未來的制度變革,其實本質就是重新調整社會的價值制度,尊重什麼否定什麼,以此引導資源的新配置。

從野蠻生長到專業生長

在劍橋,有種做夢的感覺,似乎現在仍沉浸在夢中。我喜歡劃賽艇,在波士頓參加過比賽,在日本參賽還得過獎。一天,院長對我說,聽說你喜歡劃賽艇,你在劍橋當訪問學者期間,願不願參加賽艇俱樂部?我說好啊。院長就進行了安排,告訴我何時何地去找誰訓練。我按照院長的指示去了,沒有讓我下水劃,而是先接受訓練。教練訓練了我1個半小時,那個累!長期沒有這樣累過,腿都抽筋了!訓練完後,我推着自行車,一拐一拐回宿舍,嘴裏哼着歌。是哼着歌回去!那個舒暢!我從來沒有被這樣訓練過!這訓練方法太好了!我跟人說起這事,人說,劍橋有30幾個俱樂部,你查一下那個俱樂部的情況。我就上網查了一下,這是“劍橋大學賽艇俱樂部”,有百年曆史,是世界最高水平的賽艇隊,是出世界冠軍、奧運冠軍的俱樂部。你說,這是不是做夢?

還有,一位老師訓練我講英文。我說,我學的是美國英語,不熟悉英國英語,這老師說:“世界上只有一種英語,英國英語的說法是錯誤的。”那訓練辦法之獨特有效,讓我想起《國王的演講》電影中的辦法。從來沒有人這樣訓練過我,我也從來沒學得這麼快過!

走過一個學院,那是“三一學院”,那是牛頓走過、停留過、在蘋果樹下休息被掉下來的蘋果啓發出偉大思想的地方!我現在還在夢中,還沒有從夢中緩過勁來!

專業知識和技能的持續積累,是人類文明最寶貴財富。從野蠻生長到專業生長,中國正面臨大關。

還有以下這些,餐桌上隨手記下的王石說的句子。

你不拋棄自己,沒有人能拋棄你。

追求完美,允許殘缺。

人生60,纔是開始。52歲時,我登完珠峯下來說:五十歲是一個成功男人的開始。現在63歲,我感到現在纔是一個開始。

人活着爲什麼?長壽很重要,但你只要活得精彩,長壽不長壽就不重要了。

過去,我的心態是全方位擁抱西方世界。到哈佛學習,我關心的是“從哪兒來到哪兒去”,開始關心中國文化,要了解中國傳統文化,因爲我們是從這傳統中來的。選了中國傳統哲學課,對一切,要自我更新,重新認識。

到哈佛之後,體會到登知識的山峯,比登珠峯難得多。決定放棄原計劃的再登珠峯,要集中時間和精力登知識的山峯。

哈佛學習,真辛苦!經常在早上3點才做完作業,還睡不着,還得按時去上課,真怕得抑鬱症。考試的時候,20分鐘就有人做完走了,到50分鐘時,教室只剩我一個人,還沒做完,急着要做完。也想過放棄,但最後還是逼自己,死記硬背,不放棄。

總有一些心理暗示,老了,不用再辛苦動腦子。成功了,不用再這麼辛苦了。經過哈佛和劍橋,強烈感到,腦子回到了20xx年前。

劍橋有名的中國人,一個是徐志摩,他寫了詩,一想到劍橋,中國人就會想到徐志摩。其實,在劍橋這種人類知識殿堂中,幾首詩排不上位子。一個是金庸。金庸82歲到劍橋來讀書,讀完了碩士和博士,都是硬梆梆拿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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