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的石川河

夢中的石川河

我村子東距石川河不足一千米，從小在石川河玩大的，對這條河有很深的感情。

小時候，河裏時常有水，河水不斷，只有汛期河水上漲，平時水很小，便成孩子的樂園。

春天，大地復甦，岸邊楊柳變綠，孩子們三五成羣到河邊戲水，順手拿一個石頭放水中一砸，水花四濺，水珠落在臉上，冰涼的，美美的感覺，然後拿石頭擲遠比賽，你投一個，他投一個，至到太陽快落山，有人喊，狼來了，孩子們才飛也似的跑回家

春天，一場春雨過後，小草慢慢從石縫間鑽出來，石川河有一種草叫蒿子，剛出嫩芽叫茵陳，晾乾可做藥材，鮮的可以食用，當菜吃，也有人把它洗淨，加些麪粉上鍋一蒸，出鍋後，澆上辣子水水，吃起來美得很。那些饑荒年月的春天，這也是人們解決飢餓的方法之一。

石川河的汛期來得遲早不一。每年五月一過，天氣變熱，河水慢慢上漲，孩子出門玩，大人再叮嚀不到河邊去玩，河水清涼早已吸引孩子們，三五成羣結伴，到河裏遊玩，膽大的到深水處游泳，蛙泳，背泳，擺弄各種姿勢，引來大家的喝彩。膽小的則在河邊一邊吆喝，一邊洗自己的腳腿，然後等身上水乾後，用幹細沙把腳和胳膊擦一遍，纔回家，因爲當時大人檢查你是否玩水的辦法是：在腿上或胳臂上刻一下，有如痕跡，證明你玩水。大熱天，風雨無常，一陣大風吹起，一片烏雲來，常在河邊長大的孩子，早做好逃的準備，一聲巨雷響，孩子早跑上岸邊，大雨過後，河水上漲，大人小孩到河邊看河水，河水洶涌澎湃，湍流不息，不時河中飄浮雜物，膽大的人在河裏撈木枝，大多數人在岸邊看水漲水落，退水後，人們開始搜找洪水過後的戰利品，大多是殘木，樹枝，人們拿回去燒鍋用。

汛期一過，清新的河流石被河水沖洗得乾乾淨淨。

秋天來了，河邊是最熱鬧的地方，大姑娘，小媳婦到河邊洗衣服，一邊洗衣服，一邊說笑，洗衣之餘，也戲嘻玩水，高興時還唱着歌兒。孩子們則河邊玩沙堆，調皮的孩到岸邊的莊稼地裏偷來，玉米，紅苕，毛豆之類，燒烤吃。細心小媳婦則利用洗衣完時，撿指頭大小石子，回家打石子鏌。孩子在河邊找五彩石，打火石，夜間打火石相互擦打發一道光弧，好看極了。

準備蓋房的人們，則在河裏選擇大小適中石頭，做房的基石，因爲石川河的石頭都是經過千錘百煉的，留下來的都是頑石，堅硬。是做房基的好材料。

嚴冬，天氣變冷，河面結上厚厚的冰，這是天然冰場。孩子在冰上玩，最開心，有單挑的，有雙人玩，擺弄各種動作，偶而撞在一起，打罵聲，歡笑聲，給嚴寒的冬天帶一片生機。

如今河水己斷流，只汛期才能看河的水漲水落，暇休時候常到河邊轉轉，尋找童年的記憶，尋找童年的快樂。

突然間，看到河邊一羣孩子在玩，一對老人坐岸邊的柳樹下談笑，河中的荷花苞開待放，一隻鴨鴨在中水游來游去，一對情侶正在小船上私言密語，不時傳來陣陣笑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愣一擡頭，一切無影無蹤，原來是做夢，好夢。

據說政府正在開發治理石川河，願這夢早日實現，這夢一定會實現。

本文作者：趙仲強

公衆號：一瓣書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