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中敘事散文:答案在風中飄

編者按：《答案在風中飄》是一篇國中敘事散文，講述了作者一個人轉換多個角色的事情，來表達對時光的感嘆之情。

我在過去的時光謀殺了你，將你的骨灰隨風飄散，而後我卻在未來遇見了你，尋得你嵌入風底的留香。你又同我說，我們現今已無數次的擦肩而過。我前世也從未在佛祖前苦苦哀求數個五百年，又怎求得現今的陣陣幽香。

在你走後，我滿樹的芬芳，皆數凋零，突兀的枝丫無情的嘲笑着我的晦澀。無視着周遭的風情萬種，此刻，讓我魂牽夢縈的是你，可你終究是斷了線的風箏，杳杳不知歸期。夢中也無法與你相會，天上的鵲橋也不會入夢。哪知失了你，腦海也失了顏色，一處處都沾染上了鏽跡，充斥一聞也是滿滿的鏽氣，無法，只可慢慢風化了去……倏爾，又仔細尋得了那慢慢沿散的清香，又恍惚的迷失了蹤影。

十年樹木，百年樹人。估摸個我還是小樹丫時，你同我去奶奶那獨自嬉戲，不論何時何地都有着獨屬於自己的快樂。山上來往的風是一股土味，厚重踏實。土裏土氣的世界，天頂是歷經風吹雨打的瓦礫，頂起着四周天的柱子便是那一層一層堆礪的土牆。無風，東廂房久久不散的菸斗味，獨屬於爺爺的間歇的咳嗽聲，院中的青蔥應是長成了，勁綠的直往上竄，一旁的紅椒也不甘落後，扭着腰賣力的張顯自己。那隻土黃色，小短腿的小花也盡職盡責的蹲守在大院門口，認真又愜意。一場風來，差點把我那小身板吹下了土牆。只好眼巴巴的望着小雞屁顛顛跟在挺背直腰的母雞身後，無事可尋。忽的，一棵苗探了頭，我點着小碎步，迎風而行，呼哧呼哧的追着小雞跑去，起先我方士氣大好，那一個意氣風發，雄赳赳，氣昂昂。可天意難料，那老母雞終於被我惹火了。暮然回首，那幾卻在奔來時。尖尖的紅嘴看着都讓人牙癢癢，更何況叨入皮膚呢?我也審時利，看情況不對，便撒丫子亂跑。還伴着驚天動地的“哇!“，眼看那紅尖利刃將要刺入我還很稚嫩的皮膚，只見一掃帚，奶奶把那雞掄遠了去，趕忙抱着奶奶，便嚎啕大哭。歷經一場逃命，我再也不敢惹母雞這尊煞神了，直叫我把膽給嚇破了。兒時的風也是無奇，但吃進嘴裏到有幾絲的甜味。然，終是秋風蕭瑟，又是歸家了。

嘿喲!妹妹你坐船頭，哥哥我岸上走，你卻不應我，我是好生的無解。我獨守風中，真是冷悽悽，何不迎我上船來。青梅竹馬也不能這一時斷了，鄰家的青梅可是有羅敷之貌，但弱水三千，我只取你這一瓢，我也無何錯事。好妹妹，你且聽我一一細數，我下了私塾後，也沒找那第三人，便馬不停蹄地趕來與你相會。這段時日，也是每天的同你嬉戲，說是陪你到天荒地老，那邊是作數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好哥哥我許下了，便一定是應的。我知曉，你是極孝順我爹孃的，這麼個光景，因是學業而怠慢了爹孃，也是不對的。可好哥哥我又有何法子呢?我生來也就這般了，非子都，非子充，若不刻苦鑽研，又何來的待到金榜提名時，八擡大轎迎佳人，又哪來的爹孃安享百年呢?好妹妹，你是知曉我的，對不?

可惜我那好妹妹坐在船頭，清風徐來，默然飄去。我欲追，卻怎知那狂風，硬生生的將我，硬生生的將我阻擋在原地，就這麼個空守岸邊，久久無法回神。你呀!就這麼個輕描淡寫的隨風而去了。

時光荏苒，我這隻小樹丫也已長成一株小樹了，即使風吹日曬也無法撼動我成長的枝丫，天天面朝太陽朝氣滿滿，但還是一想，倘若面朝大海，那必定是春暖花開，許是你飄到了那花海的盡頭，駐足等我。

還是土裏土氣的世界，泥濘土路也已換成灰白色的水泥路，那一股風，少了一些土氣，多了一絲清新。一牆一院，當年的小花也老得掉牙了，常年肆意張揚的毛也被風，撫順了。奶奶的菜園，一如以往的生意盎然。可那株小紅椒也早已隨風遁走了，房頂的小閣樓也因經不起風吹雨打而倒了，西廂房也在風中失了蹤影。東廂房靜的冷清，還有餘散的菸斗味。炕底也許久沒有添過柴了，坐上去，寒氣直往上衝。繞着院子跑了一圈，未果，也是悵然了。這些風呀!迷迷散散的，捲走了許多東西。能於此駐足的時日也不多了，暗歎了一口氣，收拾了行囊，跨了出去，那一轉身就是一個世界，背後風路茫茫，身前生陽光燦爛。

我的世界，天圓地方，現今也樂呵呵地更迭着，不急不躁，邊走邊拾，倒是在走向未來的那條路上拾下了不少過往乘風停留的，也不是一般的甜蜜。

在沙漠上探險也有些時日了，片片的金黃色迷了雙眼，恍惚一瞬間，我在那蜃樓中，見到了你。風將你送與我，又把你帶走，你隨風相生，又隨風而逝，模模糊糊間，只見你莞爾一笑，春暖花開。

作者| 鄭曉軍

公衆號：淺墨流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