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師節感恩老師的校園回憶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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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時間過得很快,但是當年讀書的事情卻歷歷在目。教師節來臨前,作者回憶自己的校園生活,感恩幫助自己的老師。下面我們來看看《恩典》這篇故事吧!

教師節感恩老師的校園回憶故事

(一)

上國小一年級的時候我是幾歲根本沒印象,掐指推算應該是九歲。那時高老師教我們語文,他是有名的“嚴”老師。作業必得認真完成,一筆一劃端端正正,不塗不改乾乾淨淨。就連家庭作業也是每天早晨一個一個仔仔細細檢查,課文也要親自盯背的。教過的字兒不能出錯,聽寫詞語錯一個就得挨一棍子,第一次叫做長記性,第二次要是錯了就出大麻煩了,到底是什麼麻煩好像誰也沒有遇到過,但神奇的是很少有同學第二次寫錯同一個字。現在常常能想起課堂上同學們伸着小手指跟着老師一邊在空中書寫一邊大聲讀生字詞語的情景

那時候我們課表上總有兩節課是空的,啥科目都不填,我們管這種課叫空課。若是空課,高老師準來,然後領着我們到操場上寫生字。同學們早早準備好了,只等老師發話,然後撒歡歡地奔出去,說着笑着像一羣快樂的小鳥。甲班的同學照着生子表寫字,乙班的同學就可以做自己喜歡的遊戲了。甲班乙班不等同於一班二班,甲班的同學相當於一年級,乙班相當於現在的學前班,只是由於某種原因我們同在一個教室而已。因爲初到學校,我自然是乙班的一分子。記得第一學期中期考試,老師選“三好生”的時候,我站在座位上大聲喊:“老師,我語文3分!”“轟——”,坐在前面甲班的同學都笑起來了,就聽老師說:“你娃子要當個好學生,那你得好好療程。”(借“療程”這倆字音,表示方言努力付諸於實踐的意思)。說實在話那時真不知道分數是什麼,“三好生”又是什麼,不過期末試考我竟然考得了好成績。第二學期我就進甲班了,數學怎麼學的,都不大記得了,印象最深的就是每天數學課上班裏一位大個子女生用嘴皮瓣指頭算算術的情形。

我們室外寫生字的陣勢很宏大,全班同學排成一綹蹲在操場北面,隊伍從東頭延至西頭,兩個人之間一大步的空檔。寫一行退着往後挪一點,再寫一行再退一點,口中大聲地喊着:“春—春風的春—春,風—春風的風—風——”,這樣有節奏地喊一句一個字也就寫成了,若是遇到一些筆畫比較複雜的字就可以在後面多綴幾個字來,就如“暖”吧,像這樣讀的:暖—暖和的暖—暖—暖—暖。那時候以爲世界就那麼大一點,普通話根本與同學們沒關係的。“變言子”(講普通話)是我後來知道的,若是有人從外地回來,不說本地話,大家都會說那人學會了變言子。當然我們的老師也從來不變言子。大家唱呀,寫呀,挪呀,挪呀,寫呀,唱呀,老師就在我們中間走着,看着,指點着……

下課鈴聲不是下課的落幕,大家都站得端端正正期待老師的點評,最後還要發獎。誰寫得快而整齊,就會得到老師的獎勵,前提是字要正確。獎品就是老師用他那粗頭的紅筆製作的一張格子紙。別看這張簡單的格子紙,同學們卻嚮往極了,有了它就可以墊到作業本里面,時時提醒老師和同學,看,我可是棒棒的!人小鬼大,有些同學作業本上的字小得如同螞蟻,一到操場就字大如鬥,不一會就從操場北面溜到西面去了。嘿,老師可是火眼金睛,騙得了嗎! 一節課下來,整個操場變成墨色的了,那時候只會在心裏感慨,並不知道這種場面可以用壯觀來形容。我們在地上寫字的筆就是舊電池中拆卸下來的電極棒,大家所謂的墨棒子。每次寫完字,手指也變成了墨棒,作業呀書本呀都被抓得髒兮兮的,老師教我們用舊筆管套着墨棒,免得染黑了手指弄髒了書本作業。由於粗心我被老師指點過很多次,至今記得那一棍子打在手掌心的味道。一邊流着眼淚,一邊向發紅發痛發麻發癢的手掌哈着熱氣,一邊用力搓着,心裏想着以後一定要加倍用功,再也不敢讓老師糾錯了。想起來高老師還有絕招的。記得一回把“底”字寫錯了,下面的斜勾出了頭,和上面的點手拉手了。老師問:“這裏怎麼出頭了?”我伸手指着錯字辯解道:“沒有出頭,那是點寫長了。”話還沒說完,只覺得肩頭一麻,胳膊不聽使地垂下了,另一隻手趕緊上去揉捏,結果這邊胳膊又是猛然一麻,恰好兩隻胳膊乖乖兒垂着,再也動彈不了了。心裏想着,完了,完了,我的胳膊怕是要斷了。說來也怪,當時以爲斷掉的胳膊不幾分鐘就完好如初,想來老師使用的是某某點穴大法。

時間過得真快,30多年過去,我怕怕的高老師如今倒覺得可愛起來!想起他經過教室門“呃哼”的那一聲咳嗽;包金的那顆牙;右邊軟軟的、經過頭頂梳在左邊的剪得整整齊齊的那一綹頭髮。

(二)

那一天,我們去早了,校門關着。有一位高年級的大姐姐踩着牆角玩,不小心一腳踩空了,額頭跌落在磚角上,撞開了一個三角,口子不大,但血一個勁地往外冒。我嚇壞了,戰戰噤噤地撕着自己的練習本,給她擦臉上的血,並企圖用這些紙堵住那個口子,讓血不再流出來。最後她捂着一團紙回家了。

早自習,老師要檢查家庭作業的。我個兒小,坐在前排,自然是首當其衝。可我壓根兒丟了本子。我支吾着訴說情由,老師輕輕地摸摸我的頭告訴我:“老師相信你說的都是實話!”說真話沒有家庭作業不被老師批評的以前沒碰上過,於是我暗暗地慶幸。我見過自己國小五年級的畢業照片。那個瘦瘦的,小小的,站在隊伍最外端和其他人有點距離,立正姿勢站立的便是我,整個人看着弱了點。現在想來五年級這麼瘦弱,二年級怕是更弱弱了罷,難怪老師不忍心揍我!

“……你們學校怎麼教育學生呢,你看連人家的頭都給弄破了,✕✕✕,你給我出來!”早自習還沒結束就有人在教室門口大聲叫嚷,喊着我的名字。一看那人是拿着鐵鍬,氣勢洶洶的架勢,我知道一定是找我麻煩來了。“我真沒幹,她自己不小心摔的。”我趕緊向老師解釋。“有老師呢,不用怕!”韓老師沒讓我出教室門。我看見那人臉紅紅的,聽他粗聲大嗓地向老師吼着。韓老師比劃着,但聽不清他說什麼。一會兒,那人掄起鐵鍬架在肩上走了。我想那人一定是悻悻地走了,因爲妹妹自己摔了怕家人批評,說謊騙了哥哥……唉,不管怎樣,那一陣要不是老師護着,我怕是要被人拍了,雖然我的確沒有摔破人家的頭。

從那時起我便親近起韓老師來,並不可避免地喜歡上了韓老師的語文課,當然成績便一日好似一日。說到這裏,我想自己先才的關於瘦弱說怕只是一種生性多疑的揣測,而實際上我真想不起來韓老師什麼時候什麼地點拍過誰一巴掌。他總是那麼不緊不慢,不急不躁地向教室這邊走來,長滿胡茬的臉上掛着一絲不苟的笑容,親切的如同我的父親。

作者|劉芳寧

公衆號|甘寧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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