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遠方的文章散文:我想去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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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遠方到底有多遠?要走多遠,纔算抵達了遠方?

有關遠方的文章散文:我想去遠方

關山萬里,千山萬水是遠方;從足下出發,去一個從前並不熟悉的環境,也是遠方。很多年前是,若干年後亦是。只要離開了當下,似乎所有的記憶、人事、地方,都變得陌生而遙遠起來了,那些都是讓我們渴慕、懷想、嚮往的遠方了吧?

遠方到底有多遠?要走多遠,纔算抵達了遠方?

出發點不同,認知不同,你的遠方也不盡相同。誰也無法站在自己的認知點上,給你一個確定的,或者全一致的答案,但遠方就那麼真實地存在着。它是那麼富有詩情畫意,那麼極具風情,那麼生動感人。在想象中它像一個飄渺生香的夢,像蓬萊仙閣的海市蜃樓,也像那隔着雲端的如花美人;只能想象,只能意會,不能觸摸。

可一旦走近了,你便有了真實的感觀,它們或繁華濃豔、喧囂滾滾;或清幽寂靜,蕭瑟凋敝。這一點一滴,一草一木,一山一水都是構成遠方的元素。就是你抵達後眼中看到的,心中感受的,耳朵聽到的,鼻子聞到的,口中品味到......

這所有的一切共同鋪排沁染、延綿成了你曾經渴慕的那個遠方。這樣的遠方,會帶給你五味雜陳的感觸,眼花繚亂的目不暇接。

它可能是一座意蘊獨特的千年古鎮,帶着你在古老厚重的歲月裏悠然穿行。也許是一片遼闊無垠,波濤翻涌的大海;你只需要靜靜地站在驚濤拍岸的海岸線上,便能捲起記憶裏的千堆雪。更有可能它只是一場驚起一灘鷗鷺的邂逅,一段回憶,一頓美食,一段刻骨銘心卻又已經隨風飄散的戀情......

只要你願意出發,沙漠、高山、河流、大海、草地等等,這塵世間你能抵達的一切,都能成爲你的遠方。

誰是我的遠方?我又在誰的遠方?

這世間總有一個人,是你今生不能抵達的遠方;你也會成爲別人心中,永遠不能走近的遠方。在感情的層面上,你們有同病相憐的苦楚;可面對人生,這樣的苦楚卻無從替換。得不到你想要的,就算有人離你再近,你還是會心心念念着自己那滾燙而熱烈的遠方。

我對遠方的嚮往,是從何時開始的?

童年太小,那些伴隨我成長的某些片斷,早已模糊不清了,早已成了真正的遠方。

但後來聽母親說,在我抓週時,她們便知道我長大之後,並不會拘於現狀地固守在故鄉。在她們擺放的那些琳琅滿目的物品中間,我既沒抓筆墨紙硯,針線剪刀之類;也沒抓糖果美食、玩具布偶;而是一把脫下腳上的繡花布鞋,放在手裏反覆地把玩着。

大家急了,把圍在我身周的物品推了又推。奶奶還故意拿帶響聲的玩具誘惑我,可我卻依大眼咕嚕地盯着手裏的小老虎繡花布鞋,儼然一副舍它其誰的表情。大家使出渾身解數,一柱香後我手裏握着的,依然還是那隻繡花布鞋。

抓週儀式一時陷入了僵局,外祖父在門框上重重地磕了磕手裏的銅煙鍋,緩緩地吐着煙霧對大家說:這孩子心大,光想着自己的腳呢!長大之後,肯定是走南闖北,遊走四方的主了,都散了吧!

八九歲時偶然得到一本《三毛流浪記》的漫畫,瞬間便被畫冊吸引住了。儘管當時不能完全理解,但卻替主人公三毛感到難過。只覺得他四處流浪,多麼孤單,多麼無助。他所處的世界,遠在深山的我雖然無法理解,但卻能感受得到那是一個遙遠的所在。

從那以後遠方在我眼裏,就是孤單、無助,飢寒交迫,受人欺負和嘲弄的代名詞了。

再大一些時,讀女臺灣女作家三毛的《撒哈拉的故事》和《萬水千山走遍》,突然認爲像三毛那樣盡賞塵世良辰美景,看盡人間的春花秋月;把萬里河山踏遍;讓身體和靈魂不停地放逐在路上,纔是真正的遠方。

只是那樣關山萬里、隨遇而安的遠方,儘管帶着浪漫魅惑的蠢蠢欲動,但對於普通人來說,到底還是過於漂泊動盪了。選擇那樣生活方式的人,都有着強大而無所畏懼的勇氣,堅韌不拔的超強毅力。那樣與風一起流浪的漂泊生活,儘管開闊了眼界,拓展了性情,但也一樣多了常人無法體會的酸甜苦辣和五味雜陳,遠非想象的那麼浪漫。

於是再想到遠方時,總想到那個叫三毛的女子,想到她走過的異國他鄉。此後遠方在我心中便成了儘管千姿百態,萬象紛呈;但卻動盪,漂泊,居無定所,隨遇而安,光怪陸離的象徵。

後來在生活的輾轉遷徙下,也曾離開過熟悉的環境,坐幾十個小時的火車,去了寄予厚望的遠方。但卻只是一次滿懷希望而去,滿載失望而歸的抵達。爲了曾經詩意的嚮往,也曾獨自去遠行,去了嚮往已久的青島。

初到海濱時,看着波濤翻卷的大海,一些豪邁的情愫油然而生。

那個傍晚,就那樣靜靜地坐在海邊的礁石上看夕陽落幕,羣鳥追逐,感覺一切都那麼唯美詩意。只是第二天之後,當現實與想象中的夢想完全相重合時,便過了自我陶醉的興奮。當五四廣場,棧橋,八大關,甚至是嶗山都成了一個地方的座標後,頓時少了自己憑空想象出來的意蘊。

一個人漫無目的地徜徉在陌生的街道上,並沒有想象中喜氣盈動的愉悅;反而多了一份孤獨茫然,不知何去何從的不適感。原來,這便是每次抵擋遠方的感覺。

很多年後學會了與生活妥協,上朝九晚五的班,過單位、家庭兩點一線的生活。那些曾經在夢魘裏反覆出現的遠方,都被柴米油鹽消磨在人生日漸枯瘦的時光裏了。儘管在厭倦得想要逃離的時候,也曾選擇去遠行,但卻鮮有獨自出行的時候了。

面對熱浪滾滾,驚濤拍岸的生活;我們都是遊弋於紅塵濁世的魚,都像魚離不開水一樣,始終逃不開生活的束縛。

前段時間看到楊麗萍新編的舞蹈《蓮花心》時,瞬間被震撼感染了。

一個年近花甲的女人卻依然身姿妙曼,玲瓏雅緻,儼然就是蓮花仙子的化身,那纔是真正心懷遠方的人。

爲了夢想窮盡畢生精力,正因如此時光纔會格外厚待於她。讓她成爲一生都能與光陰綿柔相斥的女子;讓她在自己的夢想和遠方里熠熠生輝。

早年讀汪國真的一首詩,至今還記憶猶新,他說:“既然選擇了遠方,我們便只顧風雨兼程”。

也只有心中有着遠方,爲了抵達期望的彼岸而鍥而不捨地跋涉着,才能在不斷的自我超越中獲得成長和新生。只要心中懷有夢想,我們便永遠不會老。這也是爲何一些人一旦退休,整日變得無所事事了,就會衰老得很快。因爲內心沒有了追求和寄託,便失去了方向和韌性,心中的花一旦枯萎了,就更容易衰老,活在塵世,我們所拼的也不過是心中一念。

左手花開,右手花落。所謂的遠方,也不過是從出發到抵達的距離。很多夢想看似遙遠,只要願意腳踏實地的往前走,你的腳步就會成爲度量單位,終有抵達的那一天。

時光走到了今天,看過了紅塵的千山萬水之後,我終於明白在生活面前,我們只有做心懷遠方的行者,才能避過寂靜流年裏的荒蕪和繚亂。

即使生活過得安定閒適,但靈魂和身體,至少要有一個在遠方,有着讓你心有所繫的地方,我們纔不至於成爲搖擺在天空的風箏。

只有那極具魅惑,隨時閃着亮光的遠方,纔是確保我們生命鮮豔明媚的良方。

作者:解晚晴

公衆號: 晚晴文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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