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過年的隨筆: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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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站:“ 梁實秋先生說,過年須要在家鄉里才有味道。”那麼年的味道是什麼呢?這篇文章相信能幫到大家!下面大家一起來欣賞一下《年的味道》這篇文章!

關於過年的隨筆:年的味道

年的味道

01

據說,春運是地球上最壯觀的人類大遷徙,40天內,將有大約30億人次,通過各種方式,回到他們在中國四面八方的家,與親人短暫團聚後,再次踏上返程的路,開啓又一年的忙忙碌碌。

是什麼, 讓人像候鳥一樣,無論多遠,無論身在何方,也要在這一天,如約回到那個從小生長的地方?越近年根,心跳越加劇烈,彷彿有一根線,纏繞着你的腳;有一聲呼喚,在你耳邊不時響起;有一種味道,總在你鼻端縈繞。

那根線,叫“回家過年”,線的那一端,聲聲呼喚 “你快回來”,那味道,是思念。

雖然,回鄉後,記憶裏熟悉的一切都已不再。一起長大的小夥伴,散落在各方,聚齊聊一聊分別後的生活,卻發現三言兩語就講完了幾年的日子。悵然分手,心裏不再期待再見,可下一年,雙腳仍然不自覺走到一起。

物質的豐富,城鄉不再有巨大的差異,讓我們感受不到新衣裳、年夜飯帶來的喜悅感。春節變成例行公事樣的某一天,十里八鄉一模一樣的年,沉悶而面目模糊,讓你覺得自己這趟回家之旅,就是一個虛弱的問號。可是,下一年,你仍會在固定的時點,踏上回家的路。

這就是年,它是沉澱在我們每個人血液中的情結,它的味道遊走在血管裏,每年爆發,歲末牽你回家。

02

紀錄片《舌尖上的新年》有這麼一段話:“年味越來越淡,只因隨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年夜飯失去了吸引力……母親每到過年就抱怨:吃什麼呢?你們想吃什麼呢?兒女們都說隨便,您隨便做。只好年年依舊。”

吃是過年的主要節目。年菜是標準化了的,幾乎家家千篇一律。冷盤,葷的:香腸、鹹肉、牛羊肉,魚類;乾果:腰果、開心果,傳統的花生米,各種丸兒。熱炒,蔬菜炒肉絲,各種湯類。吃過了第一家,就想到了最後一家。期待最後的蔬菜,最好清炒,連肉末也不要出現。平常日日翻新的餐桌,過年時,基本天天同樣。

遵循古例,一天兩頓。日上三竿起,桌前一坐,腹中頓覺飽脹,不思飲食,拍了照,就算吃過了。可即使這樣只聞着味道,不動筷子,體重也是立春後的氣溫,蹭蹭上升。

年年提議,過年就準備蔬菜好了,端上桌的,放眼望去,仍是雞鴨魚肉。這是過年飯桌的儀式吧?不僅僅是爲了吃。

03

說起儀式感,人們最常喜歡引用《小王子》裏的那句話:“儀式感,就是使某一天與其他日子不同,使某一時刻與其他時刻不同。”

過年,最盛大、最富儀式感的,是年夜飯之後的供奉儀式,對新一年的所有祝願,所有期盼,都藏在這嚴肅、鄭重的例行儀式中了。

記憶中,很多次的除夕夜,我總在村西邊的乾媽家吃飯。他們家人多熱鬧,對我也很熱情,可是在重重關照下,我仍然心不在焉,甚至覺得孤獨。那時我當然不知道朱自清先生的“熱鬧是他們的,我什麼也沒有”,現在想來,竟沒有比這話更恰當的形容當時心境的了。

除了我,其他的人都留在家中。我能想象吃過飯後,爸媽將八仙桌收拾好,一臉肅穆地請出早就準備好的菩薩紙,擺好香燭,再依次放上米、麥五穀,成雙的水果。將一張長凳橫放在桌上,桌上肯定有一隻大盆,裏面放着生豬肉,象徵着“五穀豐登,六畜興旺”。

點上一炷香,嫋嫋的煙霧中,爸媽雙手合十,雙目微閉,將許多念想對着供桌傾訴。幼時,覺得神祕不可言,不敢輕易開口,怕說出什麼話,犯了莫名的忌諱,那必是要捂着嘴“呸呸”幾聲,大聲說幾次“童言無忌”的。

往往草草吃晚飯,心急往家。乾媽追在後面塞給壓歲錢,心裏很想趕緊拿過來,好快點回家,手上還記得推脫幾下,顯得矜持。

冬日的夜裏,鄉下黑得不見五指,性急的人家早就在放爆竹煙花,夜空被照得一陣一陣發亮。我就着亮光,一腳高一腳低地小跑着,不知哪家的狗汪汪直叫喚,心裏陣陣發緊。覺着身後有啪啪的腳步聲,邊跑邊偷偷回頭。

一口氣跑到家門前的大路上,家裏燈火通明,堂屋裏、走廊上一片亮堂堂。爸爸正雙手捧着菩薩紙,蹲在場院邊,準備送菩薩上天。一顆慌亂的心頓時平靜下來,覺得終於沒有錯過什麼,很圓滿。

年年歲歲,時光流轉,對於過年的想往也許不如從前多,可是年的味道一如既往的濃。

這味道,是團聚,是一家人在一起的歡笑;這味道,提醒你走遍千山萬水,歷經風雨後,還要記得回家的路。

世界再大,你走不出家的牽掛;時間再長,抵不過年味悠長。

作者:陳燕

公衆號: 陳大的午後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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