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教師的美文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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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站:歲月在飛速流逝,對於老師,你還記得他的面容嗎?哪怕歲月如梭,教師這位引路人依舊會在我們的心中,下面我們一起看看這篇《從愛你的花季到愛你的暮年》。

有關教師的美文欣賞

陽光透過玻璃窗,輕輕地落在我的辦公桌上,溫暖了窗臺上的一盆蘭花,蘭花顯得格外蔥蘢,我也顯得格外溫暖。我喜愛冬日的陽光,與靈靈在蕪湖相識後就更喜歡了。印象中,有許多無論何時想來都覺得暖暖的記憶,就如這冬日的陽光一樣溫暖。

最先記起的,是初入大學時,一個冬日的午後,我和靈靈在教室上自習,特地挑選了靠窗的位子坐下。靈靈開始看書,看的什麼書已不太清楚了,但大抵是專業課或者從圖書館借來的長篇小說。她很好學,從入學後就參加各種考試,想要在畢業時多一些能量。而我,多半時光在她身邊陪讀,像個古代書生邊的小書童,做好讀書以外的事:拎包,遞水,找座位,打飯……以便她專心讀書。靈靈靜靜地坐在陽光下讀書,記筆記,我拿出耳麥,開始聽收音機。愛聽收音機,是高中以來的習慣。特別在冬日午後陽光下,音樂從耳麥裏慢慢流出,時光彷彿靜地停滯了。彼時耳朵裏流淌的是刀郎嘶啞而又渾厚,低沉而又磁性的聲音,我聽着聽着,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醒來時耳朵裏已變成了譚校長的《披着羊皮的狼》:我確定這一輩子都會在你身旁,帶着火熱的心隨你到任何地方……譚校長讓陽光變得更濃烈,讓那個午後變得更溫暖。

印象中蕪湖好像很少有“霪雨霏霏”“連日不開”的天氣,有時晚上下雨,第二天就放晴了。

週二有一節是選修課程禮儀花卉,靈靈選了,我便陪着一起去蹭課。大大的階梯教室,大大的窗戶,寬敞明亮。那位老師(對不起,我已經不記得你的名字了)在教室前講插花藝術,講花卉培植,他講得好,我聽得津津有味:藝術就是藝術,她的美讓你癡迷。我眼睛向大窗戶外望,眼神穿過玻璃,越過窗外的圍牆,隨枝頭的樹葉飄轉,最後落在農家小院外那一畦畦、一簇簇油汪汪的油菜上,這油菜太綠了!綠的刺眼,那綠汁似衝破一切的束縛,要從葉子裏噴出。夕陽下,幾位農人從菜田邊的湖裏汲水澆菜,施肥,精心侍弄,似在照顧一個嬰兒。旁邊想是農人的兩個孩子,在菜田裏捉蟲子,時不時的笑彎了腰……我身邊的靈靈在專心地看書,夕陽爲她披上一件七彩霞衣,她不知道窗外的一切。我專心地看着她,而後告訴她窗外那溫暖人心的一切。

有時下午無課,陽光正燦爛,我會和靈靈一起去圖書館。一樓的期刊雜誌早就看完了,就到二樓的“社會科學”閱覽室去看,對門是“自然科學”閱覽室,因爲我猜想裏面大多是冷冰冰的微積分或者是晦澀難懂的“剝馬蓋驢”, 從來沒有進去過。進閱覽室前,放好包,拿好借書證,進去找書。古今中外,詩歌小說散文新聞……書架上很全,靈靈一般挑選個“詩歌賞析”,我有時也會拿個“宋詞研究”,看久了也覺得心裏冷冷的。便會趁着陽光還在,從圖書館出來,在館前的蜻蜓湖邊,找一個座椅,曬太陽,看歲月從湖水掠過。湖裏的睡蓮開得含蓄,純白的讓人心生憐惜,紅色的讓人充滿熱情。湖水如一面鏡子平靜,陽光毫不吝惜地灑在荷葉上,荷葉綠得心醉。

有個週末,我們一起到赭山公園玩兒。早上的陽光柔柔的,有些清涼。我們攜手順着石階登山。石階兩旁的樹上掛着紅燈籠,格外喜慶。登至半山腰,聽到身後摩天輪的方向傳來叫做“小薇”的歌聲,我們迴轉身,屏息傾聽。登上山頂,偶遇一心慈面善的老太太,非要拉着我倆算算姻緣,我們跳躍着走開,她不急不惱;迴轉身,她依舊面帶微笑、點頭致意,她的笑是那樣慈祥,善良,溫暖,純淨,如赭山下廣濟寺彌勒佛一般。我們找一空地坐下,靈靈雙手托腮注視前方,赭山公園外的九華中路一覽無餘,路兩邊的銀杏葉似一朵朵黃色小花,微風襲來,猶如有千萬只黃蝴蝶翩翩起舞,美不勝收,我們陶醉其中。

我們曾相約一起到龍頭山。大路平坦,但偏撿有趣的羊腸小道穿行。蕪湖不是無湖,湖泊隨處都是,勤勞的人們在溝岸湖邊種着一些青菜,散發着天然的香。而後登上龍頭山,聞竹林幽幽,訪隱士仙人,其樂無窮。

也曾一起攀天門山“一覽楚江開”,江水轟轟作響,漁船川流不息;也曾一起沿着“情人路”向東方漫步,橫在眼前的鐵軌擋住了去路,就隨意拐向延伸至茫茫遠方的鐵軌前進……

歲月在飛速流逝。

畢業前的最後一個冬天,開始了一個月的實習,靈靈在市裏三十四中,我要去縣二中,送我上車時,看到她多麼難過,有好友在一邊安慰,她還是忍不住哭。那一天雖然陽光明媚,但我卻感到異常寒冷。一週後,我回來到三十四中看她,她穿着絨絨的毛衣出來迎接,喜悅中我發現她並沒有那麼堅強。午飯是靈靈從食堂打來的,一飯缸米飯上面蓋着一個宮保雞丁,我吃得很香甜,發現幸福其實很簡單。

畢業時分別的那個夏天,太陽火辣辣的,我在路上攔到她家的車子,送她回家。這樣的離別有很多次了。國慶節、勞動節、寒暑假,我都會拎起她的行李送她到車站,她要南下,而我要北上。有時我也會爬上火車跟她一起,一直送到她要到的那個城市,一路上作伴,她到了目的地,我再返回蕪湖,然後北上。記憶中有一次她上了火車,哭得很兇,車上的人勸她坐下,她仍舊倔強地站着。

多年後的今天,陽光依然灑在我的身上,曾經一切的美好卻慢慢逝去,慢慢沉澱,變成了記憶,永難忘懷的記憶。即使,通向鐵軌的“情人路”挖掉了,通往龍頭山的溝湖填平了,階梯教室外的小院拆掉了,蜻蜓湖的蜻蜓折斷了翅膀……

蕪湖也漸漸從記憶中遠去,每當整理記憶中這些點滴碎片時,總有隱隱的痛。多想眼前僅僅是那年午後的一場夢,夢醒來時我們還坐在教室裏,耳邊伴着譚校長的歌聲,你依舊專心地看書,我對你說:我剛纔做了個夢,長長的一個夢……

你說:“‘從愛你的花季到愛你的暮年’,是一句很暖心的話。”

公衆號:又見櫻花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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