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盡孝的美文欣賞:老媽出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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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站:語言樸實,感情真摯,娓娓道來,子孝母慈,讓人感動,下面我們一起看看這篇《老媽出訪》。

有關盡孝的美文欣賞:老媽出訪

20xx年春節的結束,是以我兒子啓程返校那天爲標誌的。這一點,是我母親親口宣佈的:今天,春節過完了。說完,不禁發出爽朗的笑聲。我知道,預謀已久的出訪即將成行。

這一天,成爲她闊別36年足不出戶,而毅然決定應居住在周口的老姐妹之邀來一趟對她來說似乎是千辛萬苦、舟馬勞頓的長途旅行的“苦難日”。

其實,我的母親曾是見過大世面的人,走過南但沒闖過北的軍官太太。早在上世紀六十年代,她就以一個農村大妞嫁給解放軍軍官做家屬的身份從雲南省昆明市坐飛機到貴州省貴陽市,再坐火車輾轉數千公里回到中原河南老家探親,挑起了全村男女老少的一次“羨慕嫉妒恨”,一些老人甚至這樣教條自家閨女:“看看人家劉妞,坐上飛機了,好好學學,將來也找個軍官,坐飛機洋氣洋氣。”

唯一的一次坐飛機探親,也成了母親至今仍念念不忘的驕傲。

當然,在母親做隨軍家屬的二十年之間,也有數次往返雲南與河南的經歷,只是後來有了孩子爲伴,經濟的困頓讓她再也沒有做過飛機。期間,她大部分時間都是與其他家屬安居於部隊營地,最多就是外出十幾裏購個生活必需品,很少出過遠門。1982年農曆正月十五,父親轉業,全家老少一起回到了祖籍地河南省社旗縣,她仍然過着足不出戶“相夫教子”做家庭主婦的生活,這一做,就是漫長的三十六年,更爲令人感慨的是,她竟然始終無怨無悔,至今當作一件幸福事來對待。

三十六年,母親真正是“含辛茹苦”,操勞一生,伺養兩代人。一日三餐,雖不是腥葷相伴,但絕對是變着樣的“鼓搗”,而這兩代人也個個給面子,身強體壯,學業有成。尤其是對隔代人的教育,母親格外用心。

姥姥親外孫,不如抱草墩。

但母親把外孫親的如同內孫,內外無別。大外孫女上班第一個月的工資,全部孝敬給了姥姥,喜得姥姥合不攏嘴,也將老俗語徹底顛覆。當然姥姥也沒有照單全收,只是象徵性地吃了一次養育“回扣”。

在她的精心呵護下,我的兒子也順利踏上了大學的旅程。

這次出訪,母親目的有二:一是出訪孫子所在的大學,主要考察一下學校的伙食,有沒有虧待了她的“心肝的心肝”;二是20xx年春節前,從部隊轉業一別三十六年的老姐妹終於聯繫上了,數番相邀,甚至以身體不適“要挾”母親北上相見,只是母親身體懼冷,冬季不能外出,一直電話訴說思念之情,相約春暖花開之時,一定北上。

世間萬事何時足,東風一吹春滿園。

也是合着天時地利人和,正好妹夫在我兒子返校之時要上週口市參加一樁喜事,於是乎……一切順理成章。

春寒料峭。一路走來,素色主導着一切,也許是還不到蓄勢待發的階段,偶有幾叢抗寒的綠樹也只是盡着“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的義務。

車到鄭州,妹夫沒急着把我兒子往學校送,而是拉着大家來到了水世界威尼斯休閒中心,他請客,讓大家在此盡情享受一下“豪華”版的娛樂。

辦完手續,交代完注意事項,姐姐陪着老母親往女賓部去,我們三人則來到了男賓部。因爲業務的需要,妹夫來過幾次,所以熟知規矩。久居小縣城的母親真的有一種“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感覺。不僅僅是設施的豪華,而是服務的周到,洗吃住玩一條龍,且基本費用一天一人僅百元即可,彰顯了大都市的“尊貴大氣”和“陽春白雪”,不像小縣城,處處要錢如索命,收入不高消費高。

早晚餐免費、大廳休息免費、洗浴免費、水果免費,這一切讓我們這些“下里巴人”大開了眼界,同時也看到了收費項目的昂貴,更看到了一些“貴賓們”瘋狂的“燒錢”式享受。母親更是笑聲中不停地嘆息:這個世道變了,人們真知道享受!

第二天,吃完午餐,我們來到了兒子的學校。

在小傢伙的引導下,母親先後“視察”了住、吃、學、玩、行等設施,重點看了三個大餐廳和一個“意大利”風格的西式外餐廳,面對琳琅滿目的各式餐飲,母親一直叨嘮着妹夫,午餐應該來這吃,現在可好,想品品味,吃不下了。哈哈哈!

學校的出訪之旅,母親非常滿意。對於一個不識字的老人對下一代的關心,更多的體現在吃住行上,她是不知道大學分級的標準和所謂專業優劣的區分的。

一番免不了的叮囑後,看着孫子乖巧的應答,母親高興的淚水盈滿眼眶,一句“走了”,我們踏上了去往周口的旅程。

不到兩個小時的行程,我們經歷了陽光、烏雲、大風、瓢潑大雨等等多彩天象,也爲母親這次周口之行增添了無限的樂趣。

見到王姨和她的閨女、我的發小“小眼睛”,已是黃昏。天空中還飄着細細的雨絲,烏雲將周口的夜幕早早地拉上,但母親還是一眼就認出了站在小區門口的王姨。

兩個老姐妹三十六年後的再一次“手拉手”,讓我猛然記起了賀敬之先生的《回延安》:“心口呀莫要這麼厲害的跳……手抓黃土我不放,緊緊兒貼在心窩上……千聲萬聲呼喚你……滿心話登時說不出來,一頭撲進親人懷。”

那份親勁,讓人嫉妒。

面對此景,我們幾位晚輩也被感動的無言對答,只能飽含熱淚,招呼着兩位年逾八旬的老姐妹相擁上樓。

不可而知,若干年後,這樣的場景是不是也會在我們之間發生呢?

王姨原本有兩個閨女一個兒子,三個孩子各自成爲一家人,大女兒居住在鄭州,兒子一家與她一起生活,現如今已是四世同堂,磊哥和嫂子春節前去廣州伺候小孫子,只剩下王姨一人在家看門,好在王姨身體尚可,平時由小女兒(就是我的發小“小眼睛”,哈哈)經常過來關心照顧。

王姨熱情,我們也不見外,吃住在她家,妹夫又驅車趕往他的目的地。

兩天多的時光,從早到晚,在家閒聊,在外轉悠,兩位老人N遍地回味着在部隊做家屬的辛酸苦辣,到底是比王姨小兩歲,母親的記憶超清晰。而我除了外出就餐,則負責家裏的三餐,姐姐負責陪伴左右,“小眼睛”忙中偷閒,採購物品。

王姨是文化人,中專畢業,而當時隨軍家屬百分之九十都是“根紅苗壯”的貧下中農大妞,品味自然有差距,因此,王姨成了土雞羣裏的鳳凰,自負和孤傲讓她不久就成了“孤家寡人”,民兵搞訓練沒她,家屬爲部隊洗衣洗被沒她,家屬集中外出沒她,總之,集中活動與她無關。而我母親儘管大字不識一個,但人以羣分,臭味相投,所以人脈槓槓的,到處都能聽到她的笑聲。由於是河南老鄉,父親也經常告誡母親,要善待王姨,容忍她的刻薄語言及不合羣的行爲,所以,兩家關係還是比較融洽的,這一點,在楊伯不幸因病去世後,父親爲了照顧她們孤兒寡母,主動將我們家搬到他家,成爲鄰居,就是最好的佐證。

楊伯解放前曾是國民黨軍校的高材生,後起義投靠了解放軍,軍事才能相當高,而我父親是解放軍裏的“拼命三郎”,死人堆裏爬出來的戰鬥英雄,二人惺惺相惜,彼此佩服,相互尊重。楊家是典型的文化家庭,三個孩子大部分時間就是學習,出來玩耍也只是到我家,這也是“小眼睛”大腦儲存庫裏爲啥遺失許多發小的原因之一。相比他家,我家就屬於以“武”傳家,我的大部分時間就是在和小夥伴們的打打鬥鬥中度過。

俗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與楊家爲鄰後,有感於楊家孩子學習的自覺性和優異的成績,父母親加大了對我們學習的投入和管理,一說就和楊家比,時間一長,耳朵生繭,內心生怨,言行生刺,姊妹幾個都不想和他們玩。但也就是從那時起,父母堅定了以“書”傳家的信念,直到今天還在延續。

兩位老太太說過去、說今天、說未來,談苦惱,談保健,談兒女,話不投機時,少說兩句,沒有了年輕時的爭吵,沒有了年輕時的火藥味,但比幸福、比兒孫孝順、比孩子出息、比生活環境等等處處都是“暗流涌動”,互不相讓。

老變小,老變小,此話當真不假。

金窩銀窩不如自己家的茅草窩,這是時常掛在母親嘴邊上的話。

兩天後,母親想回家的表情讓我撲捉到了,並及時通知了妹夫,他當天下午就驅車回來。母親笑了,王姨惱了,“說好多住幾天,不着急走,咋就要走呢,是不是慢待了?”“慢待啥,‘媽糊’(周口早點名吃)也吃了,廣場公園去了,也和你拍了兩天了。老話說,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海洋還急着去西藏上班,回去準備準備就走,咱還有見面的機會,等洛陽牡丹花開了,一起去看看那幾個老疙棒子。”母親誠懇地說道。

王姨還是戀戀不捨,拽着不讓走,情深之致。看着兩位老人包含的淚花,我們趕緊相勸,最終,王姨與母親相約,“牡丹節”一起上洛陽!

車上高速,家居漯河市的高宏恩大哥要來了電話,問我們現在是不是還在周口?原來,他看到了我發在微信羣裏兩老人在周口公園的合影照,知道我們返回方城縣必走漯河市,急忙打來電話。在得知我們已上高速後,盛情相邀,到家一聚。

也是三十六年的闊別,也是一樣的雲南歲月,並且母親在那替高哥母親承擔了“婆子伺候兒媳”的義務,嫂子“坐月子”是母親幫着照顧母子,後來直到我們一家離開部隊,高哥閨女的生活都一直有母親的功勞。也正是有着一段感情的傾注,母親同意做短暫停留,相見一敘。

雖然在漯河只停留了一晚上,但母親的幸福感一直在延續。看着高哥頭髮雖已經花白,但精神很好,知道閨女讀了研究生,已在市委工作,一家人生活的平平安安,母親的笑意一直掛在臉上。

儘管回來已是幾個月了,種種原因兩位老人的洛陽之行也未成行,但兩人電話不斷,互致問候,笑聲不斷,心情格外愉快。

每每說起這次出訪,母親總是告訴我,想不到,快八十歲了,還能親自看到老姐妹們,拍拍話。現在的日子多美,出行方便,有吃有住,有時間咱再往遠處跑跑。

聞此,我心慚愧,是啊,是應該陪着母親出去走動走動了,趁着她還能走的動。

盡孝須儘早,更須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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